不久,宫外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只白鸽被人捧起振翅而飞,飞快地划过茫茫的夜色直至人眼不可视的旷野……
此时已至深夜,正是人困马乏之际,外头的守兵守了大半夜正是精神最为衰弱的时候,再过半刻便是下一班换班的时候,李统领选择的时机不可谓不妙。
尽管如此却也不能保证白鸽能毫无阻碍地飞到柳家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久前宿知袖给李统领下令,前往长公主面前献计,以自己手上的那块令牌作为信物到江宁府调兵,只要一万精兵抵达皇城,这群京兆府的软脚虾根本不足为惧,他们现在胆敢围城作乱无非是仗着京中无军,人马都在他们手上、而长公主也因陛下猜忌被留京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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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知袖听着系统的实时报告,终于在四日后顺利接住一路飞奔而来的脏兮兮的信使,却见它满身尘粉、可怜兮兮地躺在自己掌心。
取下绑在小信鸽爪子处的信笺,宿知袖终于松了一口气,轻抚了抚小信鸽的额顶:“辛苦啦……”
她随手将兑换的玉米粒喂进小信鸽嘴中,脚下不停往村内赶去。
方才她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今日没有顺利接到信鸽,宿知袖便会在回村前想办法伪造一封,到时候带回村内作为凭证,进而顺理成章地派宋一以令牌为信物赶往长公主的封地江宁府调兵。
如今顺利收到信笺自然更好,柳家村现今除了赵承,只有宋一一个会武又知根知底的,宋惊羽一早便吩咐让他以宿知袖命令为准。
于是当夜二人便带着令牌悄悄离村,谁也没惊动,只有宿知袖独自送他们离开。
宿家的马车一路在夜雾弥漫的林中驰骋,直到车轮消失在林边,宿知袖才拎着灯笼回去。
夜色悄静,连庄户人家的狗都抵不住困意早已入眠,宿知袖独步于村内新铺就的大道上,凉风轻拂过双颊,吹尽周身的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点暖意,宿知袖手脚都是冰凉的。
她忽然问道:“小为,你说他们能顺利带兵去京城救人吗?”
许久之后,小为轻声道:“宿主,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尽人事,听天命。”
宿知袖长叹一口气,微不可查地点头。
她嘴角攒起一个笑:“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嗯嗯。”两个土著已经离开了,小为替宿知袖在前面照着灯,照亮脚边的每一处石子沙砾,比纸糊的灯笼不知道高强多少倍,但它只是担心自己的宿主会害怕走夜路,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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