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撕开外面的包装,将里衣外前前后后贴了好几张,这才感觉自己又支棱起来了。还记得之前在现代时,每到寒冬腊月,她也时常哈欠连天的,恨不得像头冬眠的熊一样找个深山老林缩起来,和许多冷血动物的习性不能说毫不相关,简直是一模一样。
现在换了具身体倒还好了些。
到了晚饭时候,雪势依旧不减,几人合力从柴房搬出炉子,清理一番后生起火,屋内渐渐升腾起一股暖意。等宿奶奶也看望医馆里的宿大壮回来了,宿家几个人连同沈嘉奕一道在炉边用了晚饭。
宿奶奶这些日子本因姐弟俩身上发生的事有些愁眉不展,此时见知袖缩头缩脑的样子,脸上难得扬起久违的笑容,和白氏打趣道:“瞧这只猴儿,前些日子整天活蹦乱跳、一刻也闲不住地瞎折腾,今日倒是差点儿把自己裹称只球了,半天也没见她说句话!”
白氏捂着唇笑着接话道:“是啊,也不知这孩子怎么回事,打小就畏寒,每到冬天都恨不能长床上去,也不知是随了谁……”
宿知袖假装没听见,不理会沈嘉奕落在自己脸上的满是打趣的目光,默默离炉子更近了些,一阵暖意自脚底板向上升腾,流经她的四肢百骸,宿知袖舒服地简直想瘫在这里,和火炉不离不弃!
晚饭后,白氏收拾了间屋子留沈嘉奕住下,宿知袖则圆滚滚地回到屋里,乍一从温暖的堂屋离开,宿知袖顾不得思考太多,直接同系统换了只汤婆子塞进被窝内,只要明日再早点收起来就好,白氏发现不了。
脚底下有一个东西在不停地散发热源,宿知袖翻来覆去地躺了一阵,待被窝里整个温暖起来,才沉沉地睡去。
大雪毫无预兆地纷纷扬扬而下,很快便在小道上铺了浅浅的一层,但对于乡下的大部分地方来说,这场雪都无异于一场灾难。
即使是在今年收入整体提高了的柳家村亦是如此,雪花肆虐,许多人还没来得及买到御寒的新衣,房屋更是年久失修,屋顶漏雨或是窗户哪处缺了一块儿都是家常便饭。
今夜于许多人来说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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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北风紧。到了第二日清晨,白氏推开房门便见外头俨然成了一片耀眼的白色世界,却见屋顶、院中、树上皆落满了雪,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便是下了一夜,雪终于停了。
沈嘉奕担心县里各处的受灾情况,一早便离开了。床上裹得紧紧的某只球对白氏数次轻唤声充耳不闻,白氏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才替她掖了掖被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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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雪后,人们对新年即将到来才有了真切的感受,今年年成不好,乡下也没几家养得起牲口的,杀猪宰羊声较之往年冷清不少。
柳家村人今年却多了酒厂的进项,手头宽裕了不少,每天坐牛车赶去县城中采买年货的人群热热闹闹的,各种瓜子、年糕等小吃食自不必多叙,前些年舍不得买新衣的,今年也必定咬咬牙扯上几尺布料、棉花,为家里人添置一件冬装。
咸鱼瘫了好几天,宿知袖外头穿了件小袄,里头却换了现代的保暖衣物,这才抖抖索索地出了门。
通向酒厂的小道上被来往的人群踩出不少脚印,抬眼望去,后山上积了一层薄雪,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恰似一位妆容淡雅的白衣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