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纯粹只是出于善心,在海边见到一个人受伤昏迷不醒,然后打了120,把他抬到院子让他不用躺在外面等救护车而已。
为什么一个个的非要觉得他俩有关系。
她就不能是单纯的乐于助人吗?
云舒只觉一阵头大。
她在推门进去。
男人躺在床上,手腕上挂着一个吊瓶,正在输水。
见到云舒进来,男人迷茫环顾的眼神一定,眸子里忽地露出笑意。
他一笑,静籁无声,整个病房都好似被一束流光点亮,变得绚丽起来。
但云舒不为所动,直接走进去,坐到床边,上下审视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看着云舒,垂眸想了想,半晌没有回答。
云舒:“……”
现在她严重怀疑他是伤到了脑子。
“你住哪儿?身上带电话了吗?有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家人朋友,让他们来接你回去。”
男人的头越垂越低,抿着唇,沉默地一声不吭。
云舒无奈扶额,不是吧,这人究竟是傻了还是失忆了,怎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她深沉地看了他会儿,起身出去,要求医生再给他做一次脑部检查。
医生拗不过,又给他照了一次脑部ct。
最后把拍出来的片子拿给她看:“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器官发育得这么完美的脑颅。”
云舒:“什么意思?”
医生一副惊叹的表情:“意思就是,他的脑部不仅没有任何毛病,而且智商还异于常人的高。”
云舒:“……”
就他那个闷不作声,什么心情都往脸上写的样子,还智商很高?
为什么她不仅不信,甚至还想对医生的诊断结果提出质疑呢。
但云舒一向是个尊重科学的人,于是她提出另一个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掉进海里时脑子进了水。或者磕到某根神经,失忆了。”
医生推推眼镜,严肃地道:“这位小姐,请不要质疑我们医学技术的成果。经过全面检查,你男朋友一点事没有,今晚住院观察一晚,没什么事,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云舒:“……”
她有点噎。
最后只面无表情道了句:“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认识他。”
说完往病房里走,没走出几步,还听到后头医生在那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谈个对象就爱瞎折腾。”
云舒望天,也懒得再解释了,直接推门进去。
这次进去,男人明显感觉云舒有点生气。
她没理他,径直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对面,看着手里一张黑乎乎的照片拧眉盯着看。
男人变得局促起来,悄悄看了她好几眼。
忽然,云舒伸手将那张ct片拍到他面前:“医生说你智商很高,且异于常人,你自己觉得呢?”
他低头看看那照片,又看看表情不高兴的云舒,将片子拿起来,认真地看了会儿。
“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了吗?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了吗。”云舒挑着眉,表情懒散地瞧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放下片子,认真地思索了会。
重新抬头注视云舒,一字一顿地开口:“殷、鸾。”
“什么?”云舒一愣,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他的声音清悦,低缓,还带着一丝沙哑,像浪潮漫过沙滩的声音。
“你说什么。”云舒又问了一遍。
“殷鸾。”这次开口,他没有了停顿,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更流畅悦耳了。
云舒微微扬眉:“你叫殷鸾?”
他点头。
她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不出来,她就生气地出去了,回来时脸上也不开心。
不是他不告诉她,只是在他所在那个地方,没有文字,也不说这样的语言,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她交流。
可她生气了。
他觉得她应该很在意名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