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稚见他方才动作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想问他是不是之前的试炼上,与合作搭档都这般行动。
但又觉得没必要问那么多,于是摆摆手,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别的地方玩吗?”
牧风眠点头,让她在这等会儿,转身去寻了师长。
从殿中离开之后,他微不可查地松一口气。
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以前也没诓过别人做这事,不过就是仗着宴星稚什么都不懂,又因为是在梦境里,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虽然面上装得镇定,但心跳得实在太快,他都怕被宴星稚听见,生出怀疑。
牧风眠前去师长那记录,两人果然是第一个出虚境的人,师长对两人赞不绝口,说剩下两天半的时间让他们自行支配。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就用得有些久了,牧风眠担心宴星稚耐心浅,等不及先走了,回去的时候脚步就快了不少。
谁知一进大殿,就看见宴星稚化成了兽形,盘卧在窗边的桌子上,脑袋垫在小爪子上,毛茸茸的尾巴卷在身边。
她浑身都笼罩在灿阳之中,将身上雪白的皮毛和金色的虎纹照得无比光滑明亮,偶尔飘过的风拂起柔软蓬松的皮毛。
牧风眠放轻动作过去,走到近处,就看到宴星稚收起的耳朵中,右耳有一道小豁口,神色一怔。
当初不是将神农玉给她了?为何她的耳朵上还有伤口?
难道是不会用神农玉?
就算她不会用,那时珞总该会啊,为何还留着伤口?
他心底难免生出一丝责怨,不仅是对时珞,也是对他自己。
但当初情况紧急,宴星稚的攻势太过凶猛,他只能拿出清屿剑抵挡。
牧风眠弯下身,手指在那带着小豁口的虎耳上摸了摸,她的皮毛柔软无比,手感极好。
宴星稚察觉到这极为细微的动静,柔嫩的耳朵一抖,睁开一双黄金眼眸看他。
然后爬起来,伸长了两只前爪伸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为何那么慢?”
“师长说我们是最快出虚境的,拉着我夸赞了好一会儿,这才耽搁了些时间。”他朝宴星稚伸出手臂,说道:“你可以继续睡,我把你抱过去就行。”
宴星稚看着他的双臂,只思索了一下,便利索地跳到他的臂上顺着往上爬。
她刚来仙界那会儿,是由黎策带着她的,她就经常趴在黎策的肩头上。
牧风眠顺势把这柔软成一团的虎崽拢抱在怀中,手掌从她的脊背上滑过,手感好极了,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幸福感。
自从牧风眠得知自己的父母是被信任的兽族联手背叛害死之后,他对兽族的憎恶与日俱增,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如此想要把一只兽崽抱在怀里使劲揉搓。
为了不吓到宴星稚,他强压下心中的那股冲动,让她在怀中调整了舒服的姿势,而后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抱着她离去。
这种事有了第一回 ,便会有千百回,日后每次要一同出去,宴星稚都被惯得懒得走路,也不想捏云飞行,只惬意地窝在牧风眠的怀中,汲取他赤炼神火散发出的温暖,让他代步。
不过那都是后话。
牧风眠带着她去了炼场。
那是他的专属地方,闲暇时会跟师镜在炼场里切磋,或者练习掌控赤炼神火。
牧风眠在战斗方面的天赋极高,牧潭也一直着重培养,以至于他年纪轻轻就名扬在外,又经常与师镜混在一起,所以总有人拿他与第一战神相比。
他带宴星稚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为了让宴星稚的剑招完善。
她总是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招式很杂乱,其中以牧氏剑法居多,所以牧风眠才想将她引上正途。
宴星稚的天赋和神力如此深不可测,更改好好引导才是。
但牧风眠不说教她,只说与她切磋。
这倒是正合宴星稚的心意,她每次都在与牧风眠的打架里学那么一星半点,再加上自己的琢磨,压根就不够。
她需要学更多,她想要与牧风眠一样,把握在手里的剑变成天下最强的利器。
于是一连好几日,两人都泡在炼场里,仿佛不知疲倦。
宴星稚的神力突飞猛进,打起架来也不再如之前那样乱无章法,经过牧风眠的刻意传授和调整之后,她的招式与牧氏剑法有七分相似,但其中也加了自己的一些东西,又显得大不相同。
牧风眠是打心眼里满意,他简直觉得宴星稚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学生。
又一次见她完整地将自己的招式试出来后,牧风眠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嘉奖道:“星崽真是太厉害了,假以时日肯定能赶超师镜,成为六界第一战神。”
宴星稚这段时间学了不少东西,心里也高兴,将他反抱住,语气里满是兴奋,“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站在六界顶端,成为主宰?”
牧风眠听到这话,惊愣住,将她从怀抱中拨出来,“你说什么?”
有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宴星稚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话有不对,“你不愿意吗?”
牧风眠看着她,想从她的面容上找出一丝玩笑,但她显然很认真。
九万年前的浩劫让六界元气大伤,其后的很长时间里,六界都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后来在众神的努力之下,才建起了新六界,各族签订和平约定。
经过这么长时间,六界已经慢慢恢复,虽远不如上古时期鼎盛灿烂,但好赖脱离了混沌。
六界之中,魔族镇压在天隙下,冥界终年不参与外事,在强者为尊的法则下,神界的地位越来越高,如今神帝就等同于六界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