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眼下控制不好力道怕是一不小心就得把笔给折了,这书信也不必等到姜淮归家。
待姜尚书将将要落笔之际,虞氏才对着那枚就连底下的络子都与先前一模一样,唯独珊瑚不同的禁步,似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问了句:“夫君可还记得,岁岁这禁步是哪一日丢的?”
妇人垂着眸,却并非想问些什么。
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是七夕啊。
是那日有贵人封山的七夕啊。
莫跟她说是贤妃,就连大皇子都比贤妃可信些,这分明就是男子的心思。
但那时...萧祈还在昏迷不醒罢。
上一次圣上大加封赏叫岁岁取了血,那七夕那次呢?
许许多多曾忽略过的细节在虞氏心中回闪,她心处一寸寸变得冰寒彻骨。
若是皇子,她姑且还能护一护,但若换成那位...
姜夫人手中的那方砚石竟是生生断了。
*
“尚书!”
“姜尚书!”
勤政殿外,安远侯连追几步,总算拦住了前头那抹绛紫色。
一个劲闷头向前走的尚书大人被他一堵,总算反应过来,见了个礼。
本还想稍微摆些谱的侯爷看着人眼下的青黑,虽还肃着张脸,但嘴上却不由多关心了几句:“刚在殿内议事之时,本侯就发觉大人你精神似乎略有不济...”
“豫州之事已成定局,尚书还是莫要如此挂怀的好,多注意身子才是。”
姜淮缓了缓神,神色复杂地与人道了声谢。
他哪里是关心那个呢。
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安远侯见时机差不多,轻咳一声,身子板的挺直,缓缓言道:
“尚书是个爽快人,本侯也不与你多绕圈子了。”他微抬着下颌,端得是一派肃穆之色:“我儿虽是铁了心要入赘你姜家,但那聘礼——”
安远侯话音未落,却见身侧之人倏地用手中的笏捂住了他,然后猛然一回头,像是在看什么让它惊惧之物一般。
面容严肃的老侯爷被迫望着远处书着“勤政殿”三字的匾额,有些不解,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个已经捂住他嘴的人似乎犹觉不够,不管礼仪尊卑直接将他往外一拉。
一着不慎就被劫持的安远侯:“?”
他脸上板正的神情有些维持不住了。
他只是想给个聘礼,哪怕不愿也不必如此吧。
可捂住他嘴的人此时定然是不会有闲心与他解释什么的,姜淮就这么一直将人生拖硬拽到了百米开外,方才试探着放下了手。
他仔细瞧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方从喉咙中逼出几个字来:“这事在完全定下之前,还请侯爷切莫声张。”
要他说最好等到成亲了,再让人知晓,光定亲还是欠缺了些。
在府中一夜难寐、百般思量才将入赘之事勉强看开的安远侯万万没想到,姜淮会是这么个回应。
明明他们府才是脸上无光的那个,怎么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心虚呢?
“姜大人你...”
自认是苦主的老侯爷眼睁睁见自己的未来亲家把他往更僻静处一带,压着声用气音道:
“日后在人前,侯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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