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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多添了些平易近人。
雍渊帝伸出手,拨去少女黏在额前的碎发,声色平淡:“他倒是听你的。”
这个“他”指的是谁自不用言明,曹陌在旁站着,不知怎的心尖突然颤了下。
姜岁绵没听出什么,答得那叫一个随意自然:“我手里握着他的把柄,二殿下自然要听我的,才好叫我不跟圣上告他的状。”
雍渊帝神色微缓。小姑娘暗地里那些小动作本就逃不过他,依着那“林家”二字帝王就将事情的始末猜出了泰半,但他仍是开了口,问上一句:“什么状?”
姜岁绵眨了下眼,“二殿下应诺帮我剥了莲子,按理说我便不该告诉圣上了的。”
话一落下,小姑娘将手摊平,向上朝着,迎着雍渊帝看过来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开了口。
“一诺千金,圣上给我些金啊银啊的,抵一抵,我就都说给圣上听。”
刚刚还心有不妙的曹陌:“...咳。”
雍渊帝听着也忍不住笑了。
他屈起指骨,在少女白嫩的手心上敲了两下,“岁岁要向朕告状,还要朕付你千金,嗯?”
姜岁绵偏偏脑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像是贵了点,那不要金子了,圣上给我块好木头罢。”“半人高的就行。”
她抬手简单地在他身前比划。薄绿外裳下,淡色披帛微展,再配上腕处的青绿手钏,清丽得似夏日枝头绽出的菟葵。
雍渊帝定定看了瞬,紧接着他猝不及防伸出手,于刹那间扣住了小姑娘的袖口。
许是知晓他不会伤着自己,姜岁绵怔了怔,却没有往回缩。
雍渊帝的指腹从袖口的霓裳丝上掠过。
姜岁绵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听人先一步道:“尚衣局送的牡丹宫装不得岁岁喜欢么,为何轻易叫她人穿着了?”
“牡丹宫装?”
他们不是在说木头吗?
小姑娘愣了会儿,连手都忘了抽回,等她好不容易将那身衣裙跟落水的林苓对上,方才有些恍然:“我只是让青棠随意寻一件给她换着罢了,总不好让人湿着走回去。”
她的语气疏松平常,还掺着些困惑,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君王在意的地方。
两人离得近,小姑娘一抬眸就能撞入他眼底。
雍渊帝扣在人腕处的手倏地一滞。
姜岁绵叫他扣着手,被攥住的地方存着些微的痒意,她指尖不自觉蜷了下,碎碎念道:“再说我箱子里的衣裳不大多都是圣上叫尚衣局送的?哪怕是青棠想选些别的,也挑不出什么来。”
雍渊帝静静听着,本微皱起的眉却骤然松了松:“嗯。”
他散了些力,言语间也变得温和许多。即便神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姜岁绵莫名觉得——
帝王的心情比之刚才仿佛要好上些许。
小姑娘不明白这种变化因何而起,只缩了缩手,然后就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不一会儿,她又想起之前那件未竟之事:“圣上,木...”
帝王看着算计着什么的人儿,微挑了下眉。
“岁岁想要木头。”
他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确定,小姑娘抿抿唇,委婉道:“也不是那么想要,这不是圣上想听,我又答应了二殿下么?”
颇有几分强买强卖的意味在。
“哦?”雍渊帝嘴角噙了丝笑,“那便让二皇子无须给岁岁剥莲子了可好?如此他没将事情做成,岁岁应下的诺自然也做不得数了。”
姜岁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