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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点冰吗,父王屋里里多着呢,过会我就让人把它们都送过来,岁岁才不进宫呢。”
进了宫她就不能跟着了,她才不要。珠珠哼唧着,不自觉地又往少女那贴近几分。
姜岁绵似乎被说服了般,叉了块没多少凉意的瓜,动作慵懒,毫无要动身的迹象。菱嬷嬷瞧着,心下不免添了些焦急。
她现在是万不敢再动什么歪心思的,娘娘时不时命人来接不说,连曹公公也对对方恭谨得很,倒是叫她有些害怕了。
那可是在今上身边伺候的人。
不过无论如何,姜岁绵她是万万开罪不起了。
可主子那又正等着她的差事,这该怎么办才好?
菱嬷嬷心思转了几遭,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向着那厢没什么反应的少女摆明了杀器:“娘娘宫里可不是寻常的冰,听闻是将冰混着果肉捣碎了,又掺上蜜糖、红豆等物才制成的“刨冰”,跟往日的冰酪都不大相同呢。”
“太后拢共才赏下那么一小碗,都叫娘娘给姑娘您留着了,还有新的头面钗环...”
在听到“刨冰”二字时,姜岁绵的神色不由微顿了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正说着话的菱嬷嬷自是未曾察觉。
她嘴都要说干了,才听到人一句:“那便去上一去罢。”
愈发炙热的阳光洒在屋檐上,青棠打着伞,仔细地将人送上了马车。而珠珠攥着姜岁绵塞自己怀里的玉白小扇,在心中又给贤妃记上了一笔。
在宫里还要截她的胡,好气。
至于贤妃名下一间胭脂铺子不小心被脱缰的马匹冲撞,那便是后话了。
不过浔阳郡主不知道,被人从她眼皮子底下夺走的少女并未成功抵达永宁宫,而是中途拐了个弯,到了养心殿。
姜岁绵看着近在眼前的帝王,随意在案边选了个位置坐下。
就是神色恹恹的,像只趴窝的兔子,提不起什么兴致。
雍渊帝放下笔,抬眸望她。小姑娘今日穿了件水绿小绣襦裙,蚕丝薄纱,裙摆处用茶白丝线缠了银丝绣了梨花芙蓉,行时裙角层层叠叠,步步生花,衬着人那张未多施粉黛的脸,透着丝丝动人心魄的美。
精心护着的花总是要开的。
雍渊帝定定看了人几眼,“在想什么?”
他是知道缘由的,不然也不会派曹陌把她截过来,连贤妃的宫门未曾入。
可他仍是出言问了。
姜岁绵支着腮,小小地叹息了声,“听嬷嬷说太后娘娘赏了贤妃一大碗刨冰,就等着我就用呢。”
她长吁短叹的,旁边的曹陌觉出几分意味来,笑着接话道:“姑娘身子骨弱,又伤了元气,用不了那些个寒凉辛辣之物,贤妃娘娘却是不懂的。”
曹陌心道,贤妃哪里比得上他们今上用心?
圣上无论身处何境地,也总会抽出一分心思来放在眼前这位主儿身上。也不为别的,就只是因着那副养身的汤药罢了。
不过这些却是不好直言的,他笑笑也就过去了。
姜岁绵眨了眨眼,百无聊赖地晃着自己腰间的禁步,又叹了一口气。
她本来还以为能尝上一小口的。
小姑娘这正惦记着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冰,这厢宫人已拿来了她惯用的笔墨置于案上,一本翻过小半的字帖摊在了她跟前。
小兔子更焉了。
一下连自己惦记着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