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千方百计避开姜家,好不容易等到萧祈回城才有如今这一切,决不能为姜岁绵做了嫁衣。
沈菡萏胸前剧震,心口剜肉似的疼。
看着帘前蹙眉望着自己的少女,她心思斗转,突然有了主意。
沈菡萏迎着众人怀疑的目光,不疾不徐地开了口,“这药方之所以平常,不过是因为还缺了最后一味。”
她高昂着下颌,在最关键处兀地顿住,眼里是化不开的野心与欲望。
直到听到人急声的呵斥,她才对着满脸焦急的人儿,绽出了一抹森然的笑。
“那药方里未曾写明的最后一味是...两钱心头血。”
“而且,”她顿了顿,缓言道,“需得未及笄的女子的血。”
“住口!”
萧祈下意识将人驳了回去,望向姜岁绵的眼神里慌张莫名。
未及笄...
张太医额上挂着薄汗,也出言怒斥道:“老夫半生从医,从未见过如此诡谲的方子!”
他身为太医院院首,他的话自然是极有信服度的,可眼下聚着的并非全是太医院之人,还有不少民间饱负盛名的医士,他们紧张地咽下口水,若有所思。
“我倒是曾听闻...有些药材若是以人的血肉作引,可见奇效。”
对这番话众人信了几分无人可知,但他此言一出,举殿皆静,唯有一两个大夫闭了闭眼,低声说了句,“这话...我亦听过。”
只是从无人敢用便是了。
况且那未及笄的女子...
几人的目光不期然地从少女姣好的容颜上瞥过,紧接着忙垂下了头,不敢再看。
死一般的静谧中,沈菡萏低垂着头,嘴角的笑容愈发深了。
她就知道这些人会信,这群愚昧的古人,只有被她戏耍的份。
她脑子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可助她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等到殿内没有人再开口,沈菡萏才朝着萧祈微福了福身子,面上恰到好处的显出了几分苦意。
她一副泫然若泣的悲凄模样,低着声道:“我知道此方太过离奇,难以取信,但为了圣上安危,菡萏愿自伤取血,以证清白。”
救驾的功劳,数不清的富贵荣华,她要定了。-
她到要看看,姜岁绵这次还能拿什么和她争。
太医们的目光倏地变了,就连萧祈看她的眼神都柔和下来。姜岁绵缓缓走近,一汪清眸里存着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变幻莫测。
正当沈菡萏觉得万事已定之际,小姑娘越过萧祈来到她跟前,在人惊恐的眼神中掐住了对方的脖颈。
“沈菡萏,你最好祈祷今上能平安无事,若此方有半点差错...”姜岁绵微俯下身,贴近了她的耳朵,“我会要了你的命。”
姜岁绵敛眉将手松开,于人愈发急促的喘息声里淡淡开了口。
“不过两钱心头血,取我的便是。”
第29章 心头血(下)
东侧殿的一小方抱厦里, 一枝手腕粗细的红色香烛缓缓燃着,长约六寸的银针仔细擦过橙黄的焰尖,针身的水珠在焰火的炙烤下消散于空气间。
等银针烧到泛红, 手握针尾的影卫才微微一动,将其置于旁边的绘着翡鸟图的水盆之中。那盆下是一炉新燃的炭火, 待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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