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明霜重新坐回树下。
人多了,她也不想再去当着这么多年的面去招江槐。
不是害臊脸皮薄,主要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模样。
吴青苗和陈璇也在这棵树下坐好,呼了一口气。
见到江槐走了,明霜又觉得无趣起来了,低头看笔记。
“霜霜,这是什么资料啊?”陈璇对她在看的很感兴趣。以前明霜在课堂日常就是睡觉和玩手机,这下见她在学习,不由觉得很新奇。
她探头过去一看,愣住了。吴青苗余光看到明霜膝盖上的笔记,也愣住了。
大家都认识江槐的字,很有特点的漂亮,而且他的试卷经常被当成模范试卷传阅。
吴青苗和陈璇面面相觑,两人一句话都不说,都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笔记啊。”明霜没抬头,还在认真看。
两人走远了一些,吴青苗偷偷和陈璇咬耳朵,“江槐,是不是在给她补习呀。”
“应该是吧。”陈璇也不确定。
以前陈璇看过一次江槐的笔记——那次班主任想借他的笔记复印给全班,拿来给几个同学看,不过很多人觉得看不懂,最后就作罢了。
“这是刻意写的吧。”陈璇悄悄说。江槐的笔记可不是这样的,不可能写这么简单详细的内容。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在心里默认了这个事实,江槐应该是在给她补习,念及两人家境,她们也能理解。
……
“江槐。江槐。”耳畔边传来声音。是熟悉的少女声音,脆脆的,娇娇的。
少年猛然从梦境里挣脱。
明霜皱着眉,觉得江槐今天好像很不对劲。没几天学考,明霜这几天加紧学习,没怎么有空去惹江槐,现在有空了一看,觉得他很不对劲。
他做了一个噩梦。
很常见的噩梦,在江槐十岁到十四岁这几年,几乎每晚都会陷落在这个长长的噩梦里。
女人冷淡的面孔,纷杂的脚步,大人嫌恶的目光。
梦里,他还是个小男孩,只及路边往来人群的腰。
“不要叫我妈妈。”女人说,“我不是你妈妈。”
“滚出去。”她居高临下,对着他,嘴唇一开一合,像是在做出最后的宣判。
没有属于他的容身之所。
他像是一个辗转人手之间,被反复抛弃,被世间所不容的最肮脏的垃圾。
……
和江槐相处久了,明霜能感觉到他细微的感情变化,虽然他平时表情就很寡淡,眼下,似乎比日常情绪要差很多。
明霜这辈子还没有过关心别人——尤其是关心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的经验。
大小姐皱着眉,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没事。”她听到少年清淡的声线,有淡淡的沙哑,他已经收敛好了情绪,基本让人看不出什么来了。
倒是,她昨天好像不开心了。
江槐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他大多时候都是孑然一身,一颗心被自己冰封,即便想问,也无法开口。
明霜看着他苍白的肌肤,漂亮的眼睛下淡淡的一抹乌青,眉毛越皱越深。
凭借她对江槐的了解,她觉得她问,江槐也不会说。
离考试还有三天,明霜待在家里,穿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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