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色侠服的少年睨了他一眼,又给自家主人倒了杯女儿红。
酒辣,可人也危险。
B13猛饮烈酒,不轻不重的将瓷杯摔了个稀碎。
连会客厅外的一众人都听的清脆。
连锦攥紧了手指,脸色变的冷白。
*
瓷杯的碎片撒落在了落止的脚跟前,些许酒渍溅到了他的衣袍边缘,与玄衣融为一色。
立在正中的女子冷了他一眼,难以言喻的压下了心口翻涌的那阵恶心与厌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可我不想做你的‘父’,”落止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她,眸底的贪恹与疯狂快要淹没了女子的倒影,“我想做你的‘夫’。”
话落,慕音想也不想的咬了三个字,“不,可,能。”
这话如出一辙。
似乎眼前这人的影子与那位碍眼的太子重合了几分。
玄衣男人杨起的笑意淡了几分,嘴角压了下去,冷色调中的不容置喙尽数体现。
从疯魔中挣扎出来的慕音再一次镇定了心神,“我不欠你的。”
“替你舔舐沾血的银刀;替你把一摊发了臭的烂泥缝合;你要学医术,我就任你不懂穴位的乱扎。”
说着说着她快要抑制不住脑海内回忆的一阵阵模糊的血色场景,她指着左眼,刺痛感若有若无的,“我赔了你一只眼,我不欠你什么。”
那只黯淡无光的左眼,瞎过一次。
听着当事人面对仇家还能淡定说出所历所感,连B13都觉得心头火冒了三丈。她拍案起身,右手伸向空中,一根锁链凭空朝男人的左手拴了过去。
紧接着【424】配合的用另一根拴住了落止的右手。
男人看了眼两手的锁链,挣不开就放弃了。他起身朝前走了几步,站定在慕音面前。
女子眼底的厌恶快将他撕碎。
慕音早已被人催眠,意识里的显有三股力量相互撕扯。一个是见到落止的疯狂,一个是本能的隐忍,还有一个是对方强制的催眠意识。
脑子嗡嗡的,她什么也听不清。
有人俯身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肩上,喃喃细语:
“为师会自己打理衣食起居了……”
“你喜欢小动物,为师就替你寻了只灵狐,很乖很乖的,它不听话时,为师就抽了它的筋。”
感觉到身下女子的一抖,落止杨了唇,继续道:
“郢国被灭时,你救了为师,我们恩怨一笔勾销,好不好?”
“‘乖’徒儿?”
脑子里的嗡嗡作响贯穿了耳膜,她双眼透红的捂着双耳,只觉得天翻地覆的难受。
慕音脚步虚浮的略退后一步,头疼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