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看到她的造型和表情时，高导有些惊艳。

虽然是看过沈幼瑶的作品之后才同意内定她为女一号做出妥协，但心里多少有一些想法，还想一开始多磨一磨，若实在不行再调整戏份，没想到一个定妆照就把他心中的卫明姝演绎了出来。

只见她穿着一身精致的戎装，满眼的冷漠，只有看向楚皇的方向时才出现了一丝亮光，不知是为了楚皇的大业，还是因为那个龙椅上的人……总之，为了那个目标，她可以踏平一切艰难阻碍，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

“很好，试试另外一套！”高导兴奋的道。

得到肯定沈幼瑶也很开心，立刻去换下一套，换完衣服化妆的时候她想了想道，“把头发弄乱一点。”

Nike道，“你想试试最后的那个感觉？”

沈幼瑶点点头。

Nike比了个OK的姿势，给她化了个稍微沧桑一点的妆容。

高导看到她的样子愣了一下，心里却没有多少期待，也许冷漠的将军还好理解，但是那个踩着无数人尸骨，达成楚皇伟业后的卫明姝却不是那么好演的。

从旁边化妆间里出来的杜泽晨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做好心理准备，不是我吹，我家幼瑶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是对人生的理解可不简单。”

高导对杜泽晨的日常夸赞媳妇儿已经完全免疫了，并不以为意，直到沈幼瑶在摄影机前站定，他忽然愣住。

那确实是一个历经了千万场战争的将军，眼底常年化不开的冰冷终于在楚皇胜利的时候冰雪消融，露出了内里的柔软，也让人窥见了其中的千疮百孔，她终于坚持到了这一天，楚国的百姓们以后再不用遭受饥饿和欺凌，楚皇终于完成了他的梦想，她也终于完成了她的使命……可以带着这个好消息去见那些牺牲的同袍，那些在她眼前死去的每个人的名字，她都记得……

高导激动坏了，没想到杜泽晨的日常炫妻竟然是真的。

然而更让他惊喜的还在后面，杜泽晨的演技他自然是知道的，不算差，但绝对算不上顶级，他一直还担心他演不好如此复杂的角色，没想到他竟然也超水平发挥，把楚明皇身负重任，心怀天下的并为此做出一切的隐忍和坚韧演绎的淋漓尽致。

演员是一部片子的核心，高导没想到自己退而求其次的妥协竟然会给他带来如此的惊喜，他忽然充满了信心。

“真的很不错，”高导道，“看来你们夫妇都做足了功课，咱们好好拍，争取拿个奖！”

杜泽晨笑而不语，做足了功课是一方面，能领会角色又是一方面，他这个时候已经理解当初朱彦霖反对他拍这部片子的原因，以那时候他对人生就是要痛快这种浅薄的领悟，真的会毁了楚皇这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