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曳雪道:“他是商人, 本就消息灵通,再者我们搬来这里的时候又没遮掩, 他稍加打听就会知道了。”
玉茗皱了皱鼻子,道:“那幅画您画了好久呢,就这么白白送给他了, 多可惜啊。”
以她家主子如今的名气, 那幅画少说也得值个二三百两, 光是想想这个, 玉茗就觉得肉痛不已, 她们买的这座宅子也才八九十两呢。
听闻此言,赵曳雪失笑,道:“下次再画就是了, 倒算不得多么可惜, 若是这一幅画就能打发了这个麻烦,我倒是乐意。”
玉茗不解道:“当初那个陆三说要用九百两银子买您的画,您说他别有用心, 不肯卖他,如今为何又一文钱不要, 直接送给了他呢?”
赵曳雪解释道:“因为我的画不值九百两,纵然值,也不会有人真的花这个钱去买,我若卖给他, 就是占他的便宜,承了他的人情,须知这世上最麻烦的就是不清不楚的人情,往后他要我帮忙做什么,我总要掂量着这九百两的分量,如此一来,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玉茗恍然大悟,道:“那如今您分文不取,就不算占他的便宜,不对。”
她忽然一拍手,道:“算起来,他还要占您的便宜哩,他的那一杯茶可不值一百两。”
赵曳雪笑了,道:“确实如此,但凡他要些脸面,就不会再来纠缠了。”
玉茗一边抹桌子,一边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我要是他,我早就没脸再来了。”
才刚刚说完,便听院子门又被敲响了,主仆二人顿时面面相觑,玉茗吃惊道:“不会真的又回来了吧?”
她心里顿时来了气,挽起袖子恼道:“奴婢去开门,他若是真敢厚着脸皮再纠缠不休,奴婢就用烧火棍把他打出去!”
玉茗气冲冲地去开了门,正欲张口骂人时,却对上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少女模样精致娇俏,穿着贵气,她见玉茗一脸怒容,有些惊讶地道:“你……怎么了?”
来人竟是小公主,玉茗吓了一跳,连忙收敛了表情,支吾道:“没、没什么……”
好在北潇潇不计较这些,摆了摆手,道:“赵姐姐在么?我来拜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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