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曳雪漫不经心地道:“疼,尤其是看见殿下时,觉得头更疼了。”
北湛抿起薄唇,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赵曳雪干脆利落地道:“慢走不送。”
听到这句话时,她竟然看见了北湛那惯常冷淡的眼中,流露出受伤的表情,赵曳雪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这个人之前威胁她、囚禁她的时候,可从没过半点手软的意思,她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能刺伤他了?
若是真的,那可太好了,赵曳雪觉得自己还能再说一箩筐。
但是望见那人熟悉的挺拔背影,她忽然又索然无味起来,一种真切的乏力与疲惫涌上心头,令她倍感茫然,她觉得自己像一株离开了水的水草,正在逐渐走向枯萎。
……
北湛离了夜来轩,恰在这时,有下人过来禀道:“殿下,宫里有人替小公主送来了一封信。”
北湛接过来打开,匆匆扫过信上的内容,便立即吩咐下人道:“备车马,孤要入宫。”
“是。”
一辆马车自太子府的侧门驶离,穿过长街,往皇宫的方向行去,到了宫门口,北湛自车上下来,理了理衣袍,举步入了皇宫。
他先是去了南书房面圣,宫人在通禀过后,将他请入了内殿,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重的龙涎香气,北湛微微屏住了呼吸,向御案后的安庆帝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安庆帝见了他,露出几分笑意,道:“这么晚了还来见朕,是有什么事情?”
北湛恭敬地道:“回父皇的话,是关于雍州与淮州城防一事,儿臣前两日与兵部诸位大人都议定了,写了折子,请父皇过目。”
安庆帝听罢,道:“这种小事,明日上早朝时交给司礼监便可,何至于你亲自跑一趟?”
北湛垂首道:“事情虽小,却是父皇交代的,儿臣不敢怠慢。”
闻言,安庆帝十分高兴,道:“你能这样想,朕甚是欣慰,折子先放下吧,待朕看过之后再做定夺。”
他看了看天色,起身道:“你来得也正好,朕要去一趟月池宫,你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你母妃了吧?不如随朕一同过去。”
这话正中北湛下怀,他今日入宫这一趟,就是为了安庆帝的这一句话,月妃可以不见他,却不能不见帝王,她虽然深受盛宠,却也知道进退。
果不其然,北湛跟着安庆帝入了月池宫,月妃半点反应都没有,甚至眼风都没朝这边扫过来一眼,就如从前一样,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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