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北湛表情一怔,很快便道:“孤知道了。”
待送走孟老大夫之后,北湛又回了楼上,屋子里静悄悄的,婢女们都退下了,只有玉茗守在床边,正担忧地用手去试赵曳雪额上的温度,见了他来,面露惊慌之色,像是生怕被赶出去一般,嗫嚅道:“主子说要奴婢伺候的……”
北湛摆了摆手,走近前去,发现赵曳雪合着双眼,大约是睡着了,他在旁边坐下来,伸手掖了掖被角,目光忽然落在她玉白的脖颈上,那里有一圈红绳。
这红绳他之前见过,那时根本顾不上细看,如今却有些好奇起来,伸手轻轻把那截红绳挑起,绳子细细的,不怎么精致,还褪了色,像是随身戴了许多年。
北湛有些怔忪,问道:“她为什么戴了这么一根绳子?”
玉茗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与自己说话,连忙答道:“是主子的旧物,戴了好多好多年,从奴婢伺候她起,她就戴着了。”
北湛的眉头皱起,拿着那截红绳细细地摸索,低声道:“她没说过这东西的来历吗?”
玉茗使劲想了想,才怯怯道:“好像、好像是她从庄国带来的,听说是庙里头的东西,能保佑平安的?”
听闻这话,北湛的表情骤然微变,不期然的,那些压在记忆深处的某些画面,忽然就慢慢冒了出来……
阿湛,你们昭国的七夕节是怎么过的?
不知道,没什么好过的。
诶,那真是无趣呀,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少年北湛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执着这个问题,老实地告诉她,昭国人没有过七夕的习惯,因为六月份有百花节,大概和庄国的七夕节差不多。
想不到赵曳雪听了却很生气,一整天都不理会他,北湛不明缘由,却习惯性地去哄,赵曳雪便气鼓鼓问他:知错了吗?
北湛点头,知错了。
她追问:错在哪里了?
北湛思来想去,字字斟酌道:庄国是怎么过七夕节的?
少女的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十分高兴地道:我们庄国可不一样,每年的七夕节,有情人会相约去月老庙的树下系红绳,以求此生长相厮守,阿湛想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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