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了。”祈秋轻轻摩挲手腕,对程家洋笑笑,“很抱歉一直没太注意你的存在……啊不,我的意思是,我这次一定记住你的名字。”
糟糕,不小心把她一直无视许渊发小这件事说出来了,万一他玻璃心当场哭出声可怎么办?
程家洋完全没注意祈秋说漏嘴的问题,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们,昨晚,才,交往?”
祈秋:“是啊,你误会什么了吗?”
“哈、哈哈。”程家洋干笑,他冷汗如瀑疯狂小声碎碎念,“完蛋我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了?这是不是许渊的把柄?人生第一次抓到他的把柄我好开心但他会不会为此杀我灭口我要请几个保镖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程家洋像精神分裂一样不停念叨,一边咧开嘴大笑一边抹眼角嘤嘤嘤,看得祈秋在呼叫救护车的边缘来回试探,很担心程家洋的精神问题。
是在她的房子里呆久了阴气缠身中邪的结果吗?祈秋捏捏脸颊,迟疑地把凶手头衔安在自己头上。
程家洋背对卫生间,他沉浸在虚幻的假想敌中,没听见身后水池哗啦啦的水声。
探出镜子的藕白手臂拧开水龙头,涂红色蔻丹指甲的双手灵活地扭了扭,捧起一掌樱桃在清水下细细地洗。
程家洋只要一回头,不疯也得傻个彻底,精神分裂不治而愈,整个人将变得非常精神。
“不好意思哈,我失态了。”程家洋冷静下来,笑哈哈地摸摸脑袋,“我叫程家洋,记不住下回再问我也成。”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他挥挥手,“里头那个麻烦货交给你了,要是他欺负你……虽然我也打不过,但我可以帮你报警,真的!”
祈秋没好意思说,她才是下手更狠的那个人。
她把程家洋送到门口,忽视对方“你家水管是不是炸了我怎么听到水哗哗在流的声音”的问题,关上房门。
祈秋走回卫生间,伸手和镜子女人的手一起洗樱桃。
四只手缠绕在一起,丰满的与纤细的,白皙的与艳红的。
她抬起头,对上镜中自己的脸。
‘你在笑。’镜子里的祈秋问,‘很高兴吗?’
‘或许是吧。’祈秋说,她捡了颗洗干净的樱桃咬了半口,甜汁染红唇瓣。
清水里的樱桃被一捧捧捞出来沥干,装进干净的玻璃碗里,颗颗水润可爱。
祈秋双手捧着玻璃碗走回卧室,许渊闭着眼躺在床上,眉眼间仍有两分痛苦。
“Q小姐真的没有和他结仇吗?”祈秋陷入沉思,试想哪个被痛殴暴打浑身是伤的人会不仇恨打他的人?虽然打他的人本质是为了救他,打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战后他们短暂地聊了一会儿,当时气氛还挺和谐友好。
但祈秋不能排除许渊回来越想越气的可能性,即便他从未记过她的仇。
“已经这个点了,他得起床吃点东西。”祈秋看了眼时间,发愁地站在床边。
伸手去推他,有八成可能性被许渊捉住胳膊顺势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