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在最开始的瞬间,一定是快乐的。
祈秋不会否认心脏中漂浮而起的点点笑意。
真的好吗?祈秋、和许渊交往——不,是啾啾和许渊交往。
一半的她。
他是不是就喜欢这一半呢?
柔弱的,无助的,依赖的,让他感到放松的这一半。
冷酷的,强势的,独立的,让他心生战意的另一半。
他大概是不喜欢的。
现在许渊眼前的是乌发白裙的啾啾,持枪的女猎人冷眼旁观,祈秋站在她们交叠的阴影中,微微张开口。
猩红光芒黯淡,银白光芒闪烁,白皙柔软的女生随着无形的牵丝绳张开口。
“你……”祈秋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在许渊好奇又期待的眼神下问道,“你的发小,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许渊:“???”
许渊:“这种时候,问他的名字?”
许渊:“别告诉我……不,我不接受这个答案,唯独这个答案我不接受。他没有名字,他很快就会变成没有名字的人了。”
程家洋:他妈的,我是个冤种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祈秋摇摇头,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不是一直没记住他的名字嘛……但他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吧?如果我们交往、基本的礼貌、还是要遵——”
她组织语言的能力在许渊亮晶晶的眼睛中越来越退化,最后只能含糊着说:“所以说,他叫什么啊?”
“不重要。”许渊双手捧住祈秋的脸,热切亲昵地蹭蹭她的鼻尖,“谁知道他叫什么,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
许渊的朋友好可怜一人,祈秋分神怜悯了程家洋半秒钟,很快也无暇思考其他人的事。
干燥的唇瓣擦过她的嘴角,清凉的薄荷味融化在舌尖,一路蔓延到喉咙。
祈秋虚虚地抓了下床单,铺得整齐的床单抓起褶皱,却无暇去管。
她仰躺在柔软的枕头上,黑发如瀑散开,洒在身上的月光仿佛升起灼热的温度。
呜咽的呼吸不知被谁吞了进去,许渊捏住祈秋的后颈,在亲吻的空隙间缓慢的搓.揉。
他松开她的唇,凑上去吻了吻祈秋湿漉漉的眼睫。
“在发抖呢。”他轻声感叹,“好可爱。”
是身体太敏感的错,不许怪到她头上。祈秋努力平稳呼吸,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一言难尽。
“你不疼吗?”祈秋语速加快,“好好躺着!”
她打出来的伤口她自己知道!要不是道具卡着实好用,许渊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他该在ICU病房吃席。
手骨腿骨粉碎性骨折,肋骨断裂了不晓得几根,淤青淤血数不胜数,许渊看起来像个没事人,祈秋敬他居然没有疼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