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祈秋的衣柜有一半已经不是她的了。
“我为什么一直没让他拿回去呢?”祈秋质问自己,“不觉得很奇怪吗?让男生的衣服占据我的衣柜——虽然衣柜空着也是空着,但还是很奇怪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祈秋和许渊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连衣服都随便留在她家里。
天知道许渊真的只是夏天太热过来洗澡,顺带抽空替祈秋修了洗手间里老是拧不紧的水龙头和总在积水的下水道。
阴间元素喜减二,祈秋心想她就不该教许渊修水管,实践课的结果报应到她头上了。
衣柜已经分了人家一半,再把房间也分一半似乎合理合情。
祈秋找不到新的借口,自暴自弃地说:“脑袋挪开,你躺着休息一会吧,我去超市买些洗漱用品。”
许渊高高兴兴撑起身体,放祈秋下床,余光却忽然瞥到她掌心一道道结痂的划痕。
“一点小伤口。”祈秋手指蜷缩成拳,藏在背后,“和其他人比已经是很轻的伤了,虽然很怕,但我还挺幸运的。”
竞技场被许渊砸得天崩地裂,在碎石飞溅巨石倒塌的环境里,只擦破皮真的算很好了,头破血流的伤者不在少数。
祈秋离许渊最近,被波及到的最多,她不是幸运,是靠硬实力挡住了大半伤害。
“别躲。”许渊伸手拉她,“不止掌心,你还有哪里疼着没说?”
“你别动呀。”祈秋比许渊慌,论疼痛眼前这个才是集大成者,“都是小伤,我顺路买点碘酒消毒就好。”
许渊不动了,目光从上至下仔仔细细打量祈秋,最后停在白裙的裙摆上。
“膝盖。”他肯定地说,“至少是破血,肯定流血了,对不对?”
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祈秋真的好奇。
从前在游轮上也是,她掩饰得那么好,还是被抓到指腹的伤口。
“一点点。”祈秋低头掀开裙摆给他看,“没骗你,真的只摔到一点儿。”
裸.露的白皙膝盖上,红色的擦痕格外刺眼。
这点伤要是在许渊身上,他连“一点点”都觉得形容得太夸张,但在祈秋身上,无端让人触目惊心。
就像一个沙包砸在地上啥事没有,但换成一尊琉璃人偶,看到的人可能会心脏骤停。
“你也要养十天。”许渊轻轻碰了碰祈秋膝盖边没受伤的皮肤,“别想着出门买东西了,我打电话让人把医药箱和用的东西一并送来。”
祈秋:“其实我可以——”
许渊:“吃西瓜吗?樱桃?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