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副本我不仅没有保护好啾啾,甚至一手促成了对她的伤害,她肯定会生我气。”许渊狡黠地说,“这个时候就是要示弱、撒娇、装可怜三件套。”
“我道德绑架不了心硬如铁的Q小姐,道德绑架啾啾总不难吧。”
“啊,你沉默了,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许渊大摇其头,“男人是很狡猾又很坏的生物,高估或者低估男人都要吃大亏的。”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每走一步额头的冷汗便多一分:“该回去了,啾啾已经等我很久了。”
离开副本的眩晕感同时击中两人,未等眼前的黑暗散去,祈秋未卜先知似的张开手臂。
和他同时进入副本又同时离开的许渊脚步不稳,一下栽进祈秋怀里,撞得两个人双双摔向床。
祈秋顺着力道向后仰倒,手臂有意无意地避过许渊原本存在伤口的位置,扶住他的肩膀。
“你怎么了?”女生小声问,“比我晚出来好一会儿,还站不稳。”
她的语气略生硬,像是生气生到一半被意外打断,忍不住关切的心又不忘自己还在气头上,卡在不尴不尬的位置,只好先把问题抛给许渊,视他的回答决定天秤倒向哪一边。
“疼。”许渊毛绒绒的脑袋蹭过祈秋的手臂,埋在她怀里闷闷地说,“全身被人打了一遍,数不清断了几根骨头的疼。”
许渊是个对付祈秋技巧很高明的家伙。
说他坦荡也好,说他运气好也罢,每每都抓到了最好的时机。
他装可怜的意图真切存在,撒娇动机不纯,但疼痛是真的、看不见的伤口是真的、祈秋对他有一点愧疚心也是真的。
女猎人不会说安慰的话,不会揉一揉很好摸的脑袋,不会放软音调轻轻地哄。
乌发白裙的女生会,她会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摸摸许渊的脑袋,将信将疑他的诉苦,不情不愿暂时放下生气和算账的打算,冰冰凉凉的手指抚过他灼痛的皮肤。
“哪里疼?都看不到伤口。”祈秋屈着腿跪坐在床上,手指戳一戳许渊的胳膊。
“嘶。”他小声吸气,“哪里都疼,你不知道Q小姐下手有多重,真枪实弹往人身上招呼。”
祈秋:虽然但是,我戳的是没有受伤的部位。
许渊身上姑且还有几块好肉,祈秋这里碰一碰那里戳一戳,听趴在她怀里的人把疼叫了个遍。
许渊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啾啾在配合他卖惨这件事上付出了多大的良心。硬是在没造成二次伤害的前提下,宽容放过了他浮夸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