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秋大胆推测,系统这一生无恶不作,唯独没想过有遭一日会遇到他们、一对恶中之恶恶中最恶的离奇组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没关系,祈秋可以体谅,她是贴心小玩家。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卡珊蒂亚与安迪,是一对富家千金和花园园丁的跨家世爱情绝恋男女主角。”祈秋从头开始推理。
不太喜欢动脑子的许渊闭嘴听祈秋分析,嗯嗯点头,替她佐证:“安迪不是整天戴着个白手套嘛,我昨晚拿玫瑰逗狗,不,逗他的时候看见实物了,是经常干杂活在日头下暴晒的人的手。”
遮阳伞下,捧着白瓷杯品鉴红茶点心的大小姐从阳台鸟瞰郁郁葱葱的花园,大朵大朵玫瑰如一丛丛燃起的火焰照耀她的双眸。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拨开荆棘,带着阳光与晴空闯入大小姐视野。
他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脸上沾着些许灰尘,温柔注视每一朵盛开的花儿。
蝴蝶在胃中翩然起舞的声音回荡在卡珊蒂亚脑海,她呢喃着说:“我一定是一见钟情了。”
“卡!”许渊叫停。
“怎么了?”祈秋停下讲述,“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当然,问题很大。”许渊说,“歌剧里对卡珊蒂亚一见钟情的描述只有一句‘我想着你的时候,我的胃里有蝴蝶在飞’?”
祈秋:“对,只有这一句。”也是写在恋爱日记上的原句。
“这就很奇怪啊。”许渊坦然地说,“说直白一点,一见钟情基本是见色起意。但并不仅仅指外貌,一见钟情多半是当时的环境与对方的神态共同作用的结果,让人一瞬间哇产生‘好惊艳!’的想法。这样的感觉如果能持续一段时间不褪色,就可以说对那个人一见钟情。”
许渊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祈秋大感意外。
他完全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就好像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祈秋听过的一见钟情解释往往是一眼万年、情深似海、情定终生、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非他不嫁非她不娶、只凭第一感觉便深爱一生。
很美好也很玄乎,让初修人类心理学的祈秋摸不着头脑:灵魂伴侣是很不错啦,但人类真的有一眼能看透对方灵魂的本事吗?好可怕,人类恐怖如斯。
许渊的答案不那么理想感性,却是祈秋听过最容易接受的一种。
“你一说,歌剧的台词是有点奇怪。”祈秋回忆道,“卡珊蒂亚一直在描述胃里的蝴蝶在怎样飞舞,完全没提到她一见钟情的对象。”
安迪的存在是他们推测出来的,假如只听歌剧,卡珊蒂亚通篇的唱词里全部用“他”代指恋人,出场戏份少得可怜,纯纯是蝴蝶的陪衬品。
“是吧。”许渊摊摊手,“要真是能把自己惊艳到的画面,怎么会一点笔墨篇幅都不给?打个比方,我来写啾啾的登场,就算用小学生文笔艰难写作至少也有800字外貌描写和800字环境描写,不可能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