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睡在狭窄的单人床靠外的一边, 几乎占据了床四分之三的面积,祈秋很可怜很可怜被挤在他和墙面的缝隙间,想转个身都艰难到不可能。
梦里颠簸的小船和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浪都有了解释,必然是这个睡姿极差选手搞的鬼。
“他为什么不睡沙发, 要来和我挤一张床?”祈秋艰难又小心地把被许渊压住的长发从他胳膊底下扯出来。
黑发仿佛有生命般的绕过祈秋的手指缠了缠, 像在控诉某人对它们的暴行。
祈秋:忍一忍,等下次换号一定让你们报仇。
“叩叩叩!”
梦中的雷鸣声在祈秋睡醒后更显清晰,她看见床上躺着的许渊熟练揪起被角一把将脑袋蒙住, 不受影响继续呼呼大睡。
响了一晚上的剧烈的雷鸣声……疑似在客厅被吵得睡不着跑来和她挤小床的许渊……昨晚睡觉前似乎故意忽略了谁没去理会……
“安迪, 该不会真在门外站了一晚上?”祈秋迟疑地问。
他真是个有毅力又不在乎养生的男人, 再这样继续几晚可是会掉头发的!
一个不惧怕秃顶的男人,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个无敌的男人了。
“叩叩叩!”
锲而不舍仿若疯魔的敲门声像锥子在门口砸, 祈秋小心翼翼地由躺改站, 踮着脚越过许渊跳下床。
“疼疼疼。”赤脚碰到坚硬的地面, 祈秋脆弱的人类壳子顿时发出警告的抗议疼痛, 脚底红了一片。
“没有崴伤。”祈秋碰了碰脚踝, 满意点头,“进步很大。”
她套上拖鞋,准备往客厅走。
“去干嘛?”含含糊糊带着睡意的声音在祈秋背后响起,许渊从被窝里冒出额发凌乱的脑袋,睡眼惺忪地问。
“给安迪开门。”祈秋回答道,“已经是白天了。”
他们可以晾安迪晾一晚上,但为了通关副本总得把他放进来。
至于被放进来的是温文尔雅好男友安迪,还是熬夜秃头暴躁小伙安迪,祈秋不在乎,都行,她不需要他的外表,她只需要他的灵魂。
“急什么。”许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掀开被子下床,“现在放他进来是想请他吃早饭吗?事先说好,我只会做两人份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