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祈秋捂住嘴巴,鲜艳的红色渗过指缝的间隙,打湿她的掌心。
“咳、咳……”祈秋断断续续咳出几口血,许渊的手掌隔着衣服一下下抚过她的后背,熨烫的温度让她发凉的胸口稍稍好受了些,破碎的呼吸渐渐平歇。
“这样不行,我去给你倒杯温水。”许渊摸了摸祈秋的额头,想要起身。
祈秋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趴在许渊肩头,把沾满血的掌心给他看:“擦擦。”
鲜血艳丽,触目惊心。
睡前只是咳嗽,半夜演变成咳血,但看祈秋并不意外的模样,恐怕她的身体早就出现了预兆,只是瞒着没对许渊说。
与上回瞒着惩罚模式不说时,一模一样。
他要是中途不醒来,她能一直瞒到天亮。
胆子大的离奇。
“擦擦。”祈秋咳得缺氧,脑袋晕晕乎乎,她不知道许渊为什么盯着她不动,只知道掌心的粘腻让她不喜欢,催促似的用脑袋拱了拱许渊。
人都那么难受了,许渊能训她吗?不能。何止不能,还得一步一指令顺着她的意愿走,像供了个祖宗。
哗啦啦,清水浇在洗漱池上,溅起大片水花。
许渊拧开水龙头,抓着祈秋两只手在水流下冲。
她被一路背过来,没来得及穿鞋,只好赤脚踩在许渊脚背上。
洗漱池前的镜子映出两个人交叠的身影。
“只咳出来血,没有蝴蝶。”祈秋盯着湿漉漉的掌心,脑海中冒出新的疑问。
许渊正随便扯了条毛巾胡乱给她擦手,听见呼吸刚平缓了一点又开始不安分的祈秋疑惑地问:“为什么咳不出来蝴蝶?”
“敢情只咳血满足不了我们啾啾,还想再玩大一点。”许渊不客气地捏了捏祈秋的脸,“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你。”
他头回没留力,捏的祈秋疼得皱眉。
“疼吧?”许渊笑意不及眼底,“偶尔该让你疼一点,长长教训。”
话虽如此,他只捏了一下就松开手,任祈秋小声抽气给自己揉脸蛋。
客厅里的煤油灯再次燃起,许渊拎着沙发上的被褥丢到边缘,给祈秋腾出坐下的位置。
祈秋在副本里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在短暂为自己的头发默哀后,她心平气和接受了今晚又是个不眠夜的噩耗。
祈秋接过许渊递来的温水抿了一口,呼吸平稳后她的状态好了许多,把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倒给许渊。
“再这样咳下去,我活不过明天晚上。”祈秋坦然地说,不出意料收到了许渊“早点说是能为难死你吗”的批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