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秋疑惑又迷茫地来来回回看了许渊好多次,犹犹豫豫地点点头:“那,你听?”
许渊欢欢喜喜把脑袋凑过来,毛茸茸的碎发蹭在祈秋手臂上。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听见胃里蝴蝶扑扇翅膀的声音,许渊满脸新奇嘀嘀咕咕,像一只得到新玩具和肉骨头的大狗狗。
祈秋无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茫然地想她貌似在哪里见过现在的场面……在哪里呢……
不,胃里有蝴蝶在飞不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吗?怎么许渊眼里除了看热闹还是看热闹,他真的是来帮祈秋通过副本的吗?找乐子的心能不能别暴露得那么明显!
要是许渊不在就好了,祈秋咳出濒死蝴蝶后的第一想法和许渊不一样,她对听不听动静没有兴趣,倒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的胃袋切开,将里头的蝴蝶清理出来。
“他在这儿,不太好下手。”祈秋琢磨片刻,手上尖利的指甲无声无息缩回。
如果许渊知道祈秋的真实想法,他一定真心实意感到困惑:我们两个人之间,变态的那个真的是我?
“好神奇。”过了好一会,许渊依依不舍地移开脑袋,“像在孕育生命一样……它们为什么不会被消化呢?”
不要在副本里讲科学,没消过毒的蝴蝶不在养身大师祈秋的三餐菜单上。
许渊问祈秋祈秋也不知道,只回了他一串细碎的咳嗽声。
“可怜啾啾。”许渊替她拍了拍后背,同情地说:“上有行踪成谜身负重大秘密的假男朋友,下有病入膏肓绝症晚期的副本身体,四面楚歌。”
“比起绝症,我更好奇另一个问题。”祈秋平缓呼吸,忍住嗓子里的瘙痒,“除了我们,副本里还有没有别的玩家?”
如果有,人在哪里?他们的任务又是什么?
从房屋的窗外看去,一盏盏夜间亮起的煤油灯照亮漆黑的世界,蹲在屋檐边的黑猫绿眼盈盈,窗户后人影晃动。
假如通关副本的全部条件都在房间里,系统不可能花经费造全景。
祈秋太了解系统的抠门了,能糊马赛克的绝不贴图,能贴图的绝不造景。倘若从一开始没有让玩家出门的打算,窗外要么是雾茫茫一片要么是黑漆漆一窝,打死也不会细致描摹不相干的景致。
这么大个地图,祈秋不信系统能大手笔到让她和许渊独占。
一定有办法出去。
今天还只是第一天,要在身体情况恶化到动弹不了之前抓住关键。
祈秋的目光停留在第三篇日记上。
【写日记的第三天,他还是只来了两个小时,他告诉我歌剧院又排演了那出最经典的歌剧。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准备邀请我去看歌剧的意思吗?我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天下刀子雨我也出门!】
“最经典的歌剧。”祈秋用指甲在字里行间划上一道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