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更是时时刻刻被饥饿追赶,天一亮冲到护士长面前抢工作,冒着噎死的风险把粗糙的口粮往嘴里塞,一瓣分作两瓣吃,心酸舔手指。
人不吃饭不喝水并不会很快死去,饥饿带来的更多是恼怒和难受,离临死前的恐惧还差些距离。
许渊的话提醒了祈秋。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这座信奉饥饿疗法的医院,真正恐惧饥饿的其实不是病人?
病人是养在病房里的待宰鲜肉,养了足足五层楼七十五个房间三百个人,到底是谁更恐惧没吃没喝?
祈秋一直是个心怀慈悲的人,她对BOSS痛下杀手时永远干干脆脆割喉放血,从来不搞满清十大酷刑那一套,很少折磨前同行。
不可以轻易破例,无论如何,这一轮也要善善良良送它们归西……
许渊兴致勃勃:“我还没见过BOSS活活饿死的样子呢,到时候能给我描述一下吗?”
祈秋:“No problem.”
她只是想满足失明队友微不足道的小小心愿罢了,并不是祈秋自己好奇,绝对不是,她用许渊的良知发誓不是。
巡夜人终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深夜食堂的迷雾,祈秋捏着餐券站在雾外,轻轻挑了挑眉。
沸腾的白雾安静极了,茂密的烟遮住形形色色的影子,看起来安静又无害。
拿餐券在雾边晃一晃,食堂的大门就为她开启,像昨天一样。
要进去吗?加入和谐友好的医护人员大家庭?
“昨天没能吃到饭,餐券花不出去。”祈秋抚平旧餐券上的折痕,自言自语,“今天可以吃到饭吗?”
可以的可以的。
快进来吧,汤已经煮开了。
料都放下去了,快端着碗来吃。
窃窃私语的引诱声在祈秋耳边争先恐后地响起,热切又殷勤,白雾如海浪一呼一吸,随时准备为她推开一条敞亮的路。
年度最佳员工也得不到这待遇啊。
祈秋捏了捏自己的小臂,又去捏了捏许渊的,遗憾地摇摇头:“不行,都没几块肉。”
“你在和谁说话呢?”许渊问,“是不是有食客指名我?我很乐意上.门.服.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