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认得她,纷纷提醒不要靠近。
秦鱼也没考进,只站在那儿静静瞧着他。
他低头,始终不说话。
大半个池子都被染红了。
直到秦鱼轻缓开口。
“出来。”
他沉默了下,动了动,这一动,苏挽墨看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让人把落地窗的帘子拉上了。
权何书也反应过来了。
刚刚那个人身上的伤……很恐怖,而且还有镣铐。
走廊上,水里的人终于出来了,手脚镣铐上的锁链淌着水,一滴一滴,铿锵铿锵。
随着他的艰难走动,走到了走廊外面。
隔着阶梯,淋着雨,他不敢看秦鱼。
秦鱼看了他一眼,转头对边上的张宇说,“去开车,联系赵医生他们。”
张宇颔首离去后,秦鱼对雨里的人说:“这么喜欢淋雨吗?”
不是喜不喜欢,而是淋雨时,他身上的伤口像是被盐腌制过一样,生疼。
别人看着都疼,只是越显得他危险,也显得秦鱼太平静。
他还是过来了,走上台阶,坐在椅子上。
双手放在腿上,微微躬身,垂着头,像一个沉默的思考着,又像是蛰伏欲噬的弑杀者。
座位下面蓄积一滩血水,但血比水越来越多。
侧脸上还有血迹流淌下来,凝聚苍白精致的下巴,又从下巴滴落。
权何书还在安抚宾客,也调动人员保护大厅的人,这边区域被封闭起来,但苏挽墨来了,边上还有Amy。
两人都在做判断——秦鱼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以至于……
张宇还没来,秦鱼伸出手要去撩他额侧的乱发,动作挺温柔,想来是熟悉的人才会这样。
但她的手腕被猛然攥住了,一只被镣铐束缚、皮包骨头的手。
“秦小姐!”
边上保镖们紧张死了,但秦鱼很淡定,轻飘飘瞥他,在手腕上染上对方手指上的血迹时,慢悠悠说:“胆子大了。”
连她的手都敢握了。
他松开了,但在秦鱼要撩开发丝的瞬间。
权何书忽然来了,看了下在场众人,忽然挥手遣走所有保镖,只留下苏挽墨秦鱼……还有一个Amy。
因为知道对方也是特殊能力者。
“秦小姐,有人死了,被杀,小花厅里的玻璃房中出现了一具新鲜尸体。”
权何书看了椅子上坐着的人一眼,“被剥皮。”
苏挽墨皱眉,“死者是?”
“傅远信的侄子,他很疼这个侄子,跟儿子也差不多了。”
那就麻烦了。
“是,我跟秦小姐恐怕都有巨大的麻烦。”权何书的意思很明确。
他的麻烦在于人死在他的地方,脱不了干系,也值得怀疑。
她的麻烦在于眼前这个来历不明十分邪恶的血人,而她庇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