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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喧嚣刺耳。

那些好像不是未来记忆,仿佛她曾亲身经历过。

不能想了。

秦鱼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原本有些阴郁的脸色淡去了,跟李远两人归家的时候又是一副普普通通自自然然的样子。

娇娇这次一句话也不敢说——它隐约预感到这种状态的秦鱼很可怕。

果然,在校门口气愤拦住秦鱼三人的马天歌还未开口侮辱她什么,秦鱼抬头看向他。

“在毕业之前,没有动用社会上的规则跟资本——比如你那有钱又不在意自己儿子三年一直考零分的老爹,你甚至听不懂我前面那些话里对你的嘲讽,自以为是得把自己设定成古或仔里面的老大哥,可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等你带着最后一个零分自以为老子与众不同的骄傲离开学校,若干年后,就算你脖子上挂着一手指粗的金项链,脚上踩着鳄鱼牌的皮鞋,你也永远融不入一些人的世界——那个世界里伫立着雪白的象牙塔跟高大干净的白桦树,他们会谈论华尔兹跟桑巴的韵味区别、资本跟发展经济矛盾的乱局引发的全球化动荡,那时候,你这位有钱人家的傻儿子跟我这个乡下出来的土村姑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将来没有区别,那么现在的我就没有任何必要去迁就你的撒比。”

然后秦鱼就越过他走了,面无表情。

马天歌在很久以后都还记得那个乡下来考三百分的村姑用冰凉散漫的语调不紧不慢莫名其妙说的一大段话。

悲惨的不是他当时来不及发飙教训她,而是他竟下意识绞尽脑汁去想这段话的深意,却始终不能深刻体会到它蕴含的骨感现~实规则。

那是一种经过很多年的荆棘刺骨才能体会到的痛苦。

因为痛苦,所以成长。

马天歌还站在原地懵懵懂懂,站在校门口的温兮却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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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李远跟李小云都不太敢跟秦鱼说话,直到回到村子,李远忍不住叫住秦鱼。

“小鱼,你还好吧。”

秦鱼回头,似乎惊讶他们的小心翼翼,“啊?没事啊,我就是恼怒那小子……你们不觉得他跟狗皮膏药一样很烦人吗?”

两人毕竟只是少年人,加上都知道秦鱼最近也没经历什么特别的事情,大概只是忽然被马天歌惹怒了才爆发的吧。

再仔细看,她依旧温吞懂事,眉眼平和,头发跟衣服也很随意。

她就是秦鱼,哪怕隐隐不一样了,也还是秦鱼。

如此,也就不再怀疑了,只是担忧秦鱼会遭到马天歌报复。

“不会,那小子骨子里是个怂货,真正的坏人不是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