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摇了摇手:“这些都是次要的,何时补上都可,倒是王麟读书的大事可不能再耽搁了,他这个年龄开蒙,已经比旁人晚很久了!”吴先生之所以不说让冯氏别在意那些虚礼,并不是吴先生贪这些礼与束修,而是他作为读书人,其实更懂得这些人的心意,若是不接受这些礼和束修,只怕这些村人只会忐忑和寒心。
与其客套地拒人千里之外,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到时更用心地教育他们的孩子便是。
果然,冯氏听到吴先生这话才放下心来:“那真是要劳烦吴先生了,我这儿子确实年龄有些大了,性子还不太平顺。不求您让他读书读成举人老爷,只要能让他明些事理、不至于被人骗去便好。”
吴先生挑了挑眉,像冯氏这样的妇人他倒是少见。不提那些城中高官富户的人家,就拿王青松家来说,他们将儿孙送到学堂,那也是冲着能光宗耀祖的方向去的。是以,吴先生确实打心里对冯氏有了一分高看:“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王麟这孩子我很喜欢,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对吧,王麟?”这话音儿刚落,吴先生便将目光移到了站到一旁装鹌鹑的王麟身上。
王麟本来还在一面听他娘与吴先生讲话,没想到突然被提到,一下子便惊醒地抬起头,结果由于用力太猛将脖子扭到了:“啊?啊!我的脖子,……
“怎么了?麟哥儿?你别吓我啊!”冯氏本来还稳得住,结果见儿子不像是演的,这才慌了神。
吴先生还是很镇定的:“想是扭到脖子了,这样,我去请刘大夫帮他看看。”说着便不等冯氏点头便往刘先生那方大步走去。
不一会儿,就见吴先生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提着药箱的刘大夫。
这边冯氏已经等的心急如焚了,虽然扭到脖子就像落枕一样,虽然任由它也能痊愈,但是总会给日常生活造成困扰,况且看王麟那样子可是真的疼啊!
“刘大夫,你快帮我麟哥儿看看,他应该是扭到脖子……冯氏一慌张就忍不住一直说话,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大夫早在远处就看到王麟怪异的姿势,这会儿了然地点了点头,还不忘安抚冯氏的情绪:“我知道,你别太担心,这个是小事儿,待我帮他正回来就好。”
冯氏虽不至于立即放下心来,但有了刘大夫这句话,她也没有那般慌张了,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喃喃道:“那就好那就……
刘大夫将药箱搁在地上,然后招手让王麟过来。
只是王麟这小子,平日看着无法无天,但这会儿见到刘大夫却有些发憷,他可是见过刘大夫帮村人包扎伤口的,总觉得刘大夫这个人胆子很大。他一向对胆子比自己大的人怀有敬意,是以便有些犹豫。
刘大夫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别怕,很快就好的。”
王麟这才挪着步子走了过去,然后将自己的脖颈交给刘大夫。
刘大夫用手摸了摸王麟脖子周围的骨头与筋骨,又试探地揉了揉,这才对王麟说道:“你看那是什么?”刘大夫拿手指了指王麟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