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速度没有受影响，迅速朝他挪过来，

洛柠不能被抓住，他不敢停下，敏捷地再次调转方向，他知道一旦停下就会被吞噬。

身后的危险仿佛越来越近，洛柠冷汗直冒，双眼通红，吓得快哭了。

床上的小身板也费劲地挣扎，轻轻呜咽着，眼角泛出泪花，像小兽般可怜无助。

听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床边的男人眼中闪过愉悦，手指前倾，只需要轻轻用力，面前的脑袋就会碎掉，分裂开来，血浸满床的模样，一定非常好看。

指骨开始弯曲，沉睡的洛柠似乎察觉到了危机，无意识地侧了侧头，在噩梦中的他，不断挣脱缠绕而来的头发，要看自己被往后拖，离那两只怪物越来越近，他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绝望漫上了他的心头。

男人的手蓦然触到了一点湿润，他感受不到泪水的温度，但触碰到的瞬间，手指却仿佛被烫到了，颤抖着化为黑雾。

男人目光一厉，眼中血色扩散开来，沉郁的脸愈发阴狠，他想要捏死这个讨厌的东西，可每到最后一刻，竟然下不了手。

甚至他心中的怨恨还散了些，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东西死了，他会后悔。

分明很可笑，这个念头却莫名冒出来。

重复了几次动作，难得陷入纠结之中，男人神色冷凝，最终漂浮着的黑雾散去。

洛柠身上颤着的头发也消失了，满眼的红色如水般褪去，他还来不及松口气，意识就归于混沌。

清晨小鸡叫的闹钟把他吵醒，洛柠捏了捏肩膀，垂头耷脑，双眼惺忪，他睡的并不好，现在还心有余悸，完全提不起精神。

下床匆忙把窗帘拉开，让柔软的阳光洒落下来。

昨晚上应该是学校的事情留下了阴影，洛柠不知道这种后遗症会持续多久，接下来如果还这样，他迟早要精神衰弱。

明明很想留下来补个觉，但谁让他还要上班呢，作为私企的一个小职员，他这会还要抓紧时间去赶公交。

洛柠迅速在卫生间洗漱了，扒了扒蓬松的头发，脸蛋青涩秀气，嫩得像个高中生一样，眼尾自然带了点弧度，头发翘了两根，有种纯良无害的感觉。

一边将牛奶放进微波炉加热，一边从衣柜中翻找出衣服。

睡衣丢到床上，少年身体纤瘦，有阳光照过来，白皙的发光，莹润如玉，线条漂亮。

空气中的黑雾顿了顿，被那片雪白闪到了，凌乱地打了个转，轻烟般消散开来。

洛柠一无所知，吃完早饭就赶紧去公司，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他依靠着座位想补个觉，闭了闭眼，想到什么又睁开，怔怔地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