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丫头给她寻来一身银白色的薄衫并一条白色的挑线裙换上,安排陪嫁嬷嬷守院子,自己带着丫头就出门了。
金嬷嬷已经替她打听好了,灵堂设在前院乾正堂,从明熙堂出来,沿着抄手游廊径直往前走便可。
只是因着主路上人来人往的,谢云岫择了一条沿湖的小道。
出了明熙堂,抄着竹林里一条石径小道通往湖边,沿着湖边石径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有人,就在谢云岫思量是直接过去还是换条路,她是新寡再加上身份尴尬实在不愿与人对上,不幸的是对方已经先一步看见她了,
“哟哟哟,这不是新晋的凌王夫人吗?啧啧,凌王殿下还没见到您的人就仙逝了,您可真能耐呀,去年才把庾家的二公子给克死,今个儿嫁进来还没一日,又把凌王殿下克死,说你克夫,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说话的女子一身月白色裙衫,神色倨傲,面带嘲讽,谢云岫认得她,京都杜氏的大小姐杜若兰。
这事还得从庾家的婚事说起。
外祖母把她接入京城后,便一直留心她的婚事,可惜因着曾在江南落水,落了不好的名声,肯与她议婚者寥寥无几。
直到去年,颍川庾氏进京谋官,时任吏部侍郎的舅舅从中牵线搭桥,外祖家借机给她议婚。
那庾氏在南朝曾与谢家同朝为官,便应了这门婚事,哪只在交换庚帖前夕,那庾家二公子出门打马球落马而死,此事便作罢。
碍着外祖家的声望,外人尚不敢多议,其实暗地里她“克夫”的名声隐隐传了出来。
面前这杜若兰,因着她未婚夫曾夸过谢云岫的相貌类比洛神,是以嫉恨至今。
谢云岫忍着怒火,面色淡淡道,“杜姑娘的父母难道没教你规矩吗?你是过来吊唁我夫君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我记得杜姑娘的姨母跟凌王府先夫人乃是表姐妹,杜姑娘见到我,是否该行晚辈礼?”
杜若兰闻言顿时大怒,“我呸?你也配!你少在这里装腔作调,你怕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你吧?”
杜若兰身边还站着一位姑娘,那人身穿藕荷色裙衫,看谢云岫眼神憎恶无比。
说出的话更是恶毒:“谢云岫,别以为你嫁进了凌王府就有了护身符,你也不看看你身处什么环境,这凌王有四子一女,想必个个都恨你入骨,世子夫人的年纪都比你大,你以为她会甘愿屈居你之下?”
“我哥哥若不是跟你议婚,至今还会是好好的,你才进这凌王府,王府就办丧事,你就是个扫把星。”
她叫庾青青,正是那庾二公子的亲妹妹,自她二哥死后便四处诋毁谢云岫,将她二哥的死怪罪到谢云岫身上。
谢云岫最初念着她失了哥哥处处忍让,但对方却一次次逼迫她,衣袖下的手紧了紧,
“庾青青,你哥哥的死我也很遗憾,但你不能把他的死怪在我头上,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里有能耐对他的死负责?至于凌王的子女待我如何,那是我凌王府的家事,与你二人似乎没有干系。”
“如果你们胡搅蛮缠,硬要把这些安在我头上,我也无话可说,总之,今后你们二位可要小心了,但凡以后你们的未婚夫或夫君出一点事,那你们也是克夫!“
“你个贱人,竟敢诅咒我们!”庾青青抬手就想去打谢云岫,却被杜若兰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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