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其他的,许野也不知道了。
水云湾里头,这样的病人估计不少,许野以前就跟他说过,很多人得了病去市里也没治好。
看样子像是皮肤病,但是什么皮肤病能发展成这样还治不好?
“程玦?”
“嗯?”程玦回神儿,看着趴在他旁边的许野,“怎么了?”
“你怎么啦?”许野歪头看他,“我叫你好几声了。”
“没事儿。”程玦叹了口气,索性关了电脑,翻开许野的书教他功课。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程玦背靠树坐着,手指在书上敲了一下,“知道什么意思吗?”
许野趴在程玦腿边,把大青枣在程玦手上蹭了蹭:“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程玦乐了,“你念书就是去糊弄人吧?”
小孩左手撑着下巴,咬了口枣,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这句话是说,一个人能力有限不得志的时候……算了,简单点跟你说,含蓄了你也听不懂。”程玦侧头看着许野,“这就好比,你很穷只有一碗饭的时候,你自个儿吃就行了,不用给别人……”
“不对。”许野突然打断他。
“哪儿不对?”
许野抓着枣爬起来坐到程玦对面,婆娑的树影在他身上晃来晃去:“我要是只有一碗饭,我不吃,给你吃。”
程玦愣了一下:“给我?”
“嗯。”许野点头,眼睛在阳光下又黑又亮,一眨不眨地看着程玦,“我不吃,给你吃。”
程玦像是心里又开出了叫做许野的太阳小花,他抬手在小孩后脑勺上揉了揉:“嘴还挺甜。”
许野嘿嘿笑起来,咬了一口青枣:“挺甜。”
“挺甜。”大良在旁边低着头,学了一句。
“傻不傻。”程玦看着两个小孩,忍不住笑起来。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赶着五只羊往回家走,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许野突然道:“赵老师。”
程玦没听清:“什么?”
“赵老师。”许野指着另外一条小路上走过来的一个人,“我们老师呀。”
程玦顺着看过去。
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戴了副眼镜,穿着白色短袖,看着很年轻。
离得不远,对方很快就走到他们跟前。
“许野,你今天又没去上课。”年轻男人道。
许野晃了晃手里的小鞭子,仰头道:“老师,我要放羊啊。”
年轻男人叹了口气,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冲着程玦道:“你是程老师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