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吃完饭后的路上,遇到风筝被挂在树上,哭个不停的小姑娘的时候,他还自告奋勇,要爬到树上帮小朋友把风筝拿下来。
毕竟在场的几个大人,一个是肌肉虬结的小姑娘的父亲,一个钟离先生,剩下那个就是他自己。
而上树这件事,通常来讲都是体重越轻、越灵巧,越不容易摔下来。
所以小姑娘的父亲首先被排除在外,初鹿野又不可能让钟离先生帮忙,在命运线不归自己管的提瓦特,想要拿到那只高高挂在树梢上的风筝,初鹿野就只能自己撸袖子上了。
当然,在上树之前,他还先征得了钟离的同意。
钟离当时对他露出了无奈又不忍阻拦的表情,最后只好保证道:“你尽管去吧,倘若不慎失足,我也会在下面接住你,不叫你摔伤的。”
初鹿野于是非常放心地上了树,最后成功地摘下了那只风筝,没让钟离的保证有机会派上用场。
当树梢的风筝被他够到手,高高地举在空中,屏息已久的小姑娘欢呼雀跃起来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从高处往下看时心请确实会不一样,而初鹿野平常很少有从这种角度看见钟离先生的机会,举着风筝往下看的他,第一眼不是举手欢呼着、十分显眼的小姑娘,而是树下正仰头望着自己,眼神温和的钟离先生。
那一瞬,从枝叶间洒下来的日光耀眼而又温柔,明明没有经过命运刻意的操纵,一切却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风也恰好,云也恰好。
以至于当初鹿野把风筝还给小姑娘,目送着对他们千恩万谢的头疼家长带着小朋友远去后,初鹿野还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与他并肩站着的钟离低下头来,看见还在眼神放空的初鹿野,似乎误会了什么。
“想尝试一下放风筝吗?”
他问道。
初鹿野回过神来,抬头对上钟离含着笑意的赤金眼眸,一时不能分辨出自己刚刚是在看风筝,还是在回味刚刚那个在他脑海里,已经和风筝绑定在了一起的场景。
于是他点了点头:“想。”
毕竟是放风筝诶,他还从来没尝试过这个。
然后第一次尝试放风筝的初鹿野就玩得忘乎所以。
从日头微微偏西,一直玩到了太阳快落山,期间一直扯着风筝线到处跑,试图追上某一阵忽起的风,好让风筝飞得更高一点。
钟离就一直在旁边,面带微笑地看他放风筝。
最后精疲力尽,直到快日落时风停了才收起风筝来的初鹿野,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他走到钟离身前。
“玩得开心吗?”
钟离低头问道。
初鹿野老实点头:“嗯。”
他觉得这句话有点像把孩子送到商场儿童区的小游乐园里托管,回来时看着孩子玩到游乐园关门才把孩子接出来的家长会说的那种。
关键在于,钟离先生也没有把他托管的需求,只是他自己玩得忘了时间而已。
这样一想,初鹿野就更加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