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这人脾气阴晴不定,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抚猛兽的逆鳞。
魏惊戍把她短暂地放下了一秒,换了个方向,抱着她的膝窝处把人扛走了。
就像扛一桶陶牌饮用水。
而且没有要轻易松手的意思……陶绫到大街上才被魏惊戍放下。
她没二话,迅速打印了一封辞职信,就在街边随便找了个打印店,用手机写好传到电脑里,店主还送了个信封给她。
推开店门,朝着夏天闷热的夜色跨出了那么一步,陶绫就顿住了脚步,扭过头看了眼。
这一眼真是及时——
陶绫眯了眯眼,语气间弥漫着杀意:“哟,魏总,还没走呐?”
她以为他至少识点相呢。
魏惊戍斜靠在墙上,盛夏裹紧的夜色揽住一个徐徐站立的身影,薄料衬衫质感极好,他骨相比例生得绝佳,硬生生把一条凌乱暗街镇得似画如定格。
陶绫懒懒抬眼上下打量了下他,以为惊艳在初遇这人那年已经用光,看来是错了。
这么想着,她把辞职信丢到他怀里:“喏。”
用食指与中指夹着,魏惊戍垂眸看了眼:“确定了?”
“你知道违反合同要赔多少钱吗?”
“知道。”
陶绫点头。
“你赔得起吗?”
魏惊戍问问题永远是那样,仿佛真的在问一个答案一样。
陶绫天生一双形状修长的丹凤,闻言笑得竟有几分妩媚:“赔不起啊。”
似乎是掂了下信封,魏惊戍看了一眼她:“我知道了。”
“准了。”他直起身来,道,“违约金我替你付。”
陶绫愣住了,很快掩盖住了飞快闪过的情绪,状似轻松地挑了挑眉:“谢谢。”
在她想转身走人的时候……魏惊戍甚至先她一步离开。
背道而驰,转到电影画面里是个很酷的词,但是在现实里,大多数时候它招人厌的很。
好像总有一方,在等待着这一幕被突然的回头终止。然而为了姿态潇洒一点,又不得不把这个动作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