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读书写字是假的,无非是带着她玩,不过团团出乎他所料,性子极是沉静,捏着那毛笔并不乱动,只是静静观赏,试探性地点了点墨,在宣纸上抖了抖,然后张望他。
这孩子性子很奇特,说她沉静,她脾气一上来,烈得很,说她性躁,她偶尔那清幽幽的眼神能将人吓坏。
慕月笙便是暗示团团把那笔给拿起来。
团团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慕月笙,反倒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爬也不动,一副认真寻思的模样,可把众人给逗乐。
“允之啊,瞧着团团仿佛对这里头的物件儿不大喜欢,这样,我这里有一小玉给她玩玩。”
范玉清从袖口掏出一和田黄沁小印,白玉种的黄沁,色泽黄灿灿的,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不等慕月笙反应,他已放在毯子正中,慕月笙碍于面子不好当众说什么,唇角却抿了起来。
老夫人眯了眯眼,自然晓得范玉清之意。
范家四世高门,范玉清本人更是豁达端方,范家门风也极为清贵,满朝除了范家,还真没别的门楣能与慕家抗衡,可即便如此,她也舍不得将孙女的婚事给早早定下,倘若那孩子不好,回头悔婚岂不伤了情分?
她眉峰下沉,面带不悦,暗想若是慕月笙不好拒绝,那她来当个坏人。
那头陈瑜也坐不住了,掏了一件粉嫩嫩的桃花瓷雕,这雕件儿极为罕见,出自前宋定窑名家之手,是陈家祖传一宝贝,别看东西不大,工艺实属罕见,价值不菲。
更要紧的是,它粉嫩嫩的,如同一方莲台,实在是比范玉清那玉件儿打眼。
团团又是女孩儿,哪里会不喜欢呢。
范玉清这下是狠狠剜了陈瑜一眼,暗道这个陈瑜是只老狐狸。
陈瑜不动声色笑了笑,颇有一番宠辱不惊的模样。
正当慕月笙夫妇与老夫人着急之刻,却发觉团团压根不瞥地摊上的物件,她似乎想了想爹爹的话,什么前夜昨夜的她不懂,脑海里只剩下那美腾腾的滋味,又烈又香,小嘴忍不住舔了舔唇瓣,慢吞吞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举得老高老高,
“爹爹!”
声音嘹亮又清脆,还带着几分笃定的语气。
众人瞧见那青瓷酒盏,不由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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