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额头的细汗出卖了他。
崔沁终是忍不住抿嘴轻笑,笑眼弯弯如月牙儿,纸笔利落写下自己的名儿。
慕月笙待她停笔,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下是盯着她只顾乐,唇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顺带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哪有半点平日挥斥方遒的模样。
与裴音大婚皆是蓝青与葛俊操持,他匆匆提笔写下落款,连内容都不曾瞧一眼,与崔沁初婚,又悉数是他母亲朝华郡主主持,连聘礼放了双份给崔沁撑面子的事皆不知。
到这一回,样样是他亲自打理,京城那头葛俊为了聘礼单子连夜奔赴芜湖大营,他倚在烛光下一条条核对,该添该换,他一言而决。
他手垂在膝盖,细细密密的喜悦漾在眉眼里,低声道,
“你的嫁妆我也都已备好,你什么都不用管,只安心等着嫁我便好。”
“你给我备了嫁妆?”崔沁面露异色,还是头一回听说丈夫给新婚妻子备嫁妆的,
慕月笙郑重点头,膝盖上的手已握成拳,定定道,“自然是我来备。”哪里舍得她来劳心。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人帮衬,婚礼之事纷繁复杂,她忙不过来。
崔沁只觉慕月笙认真的模样十分有趣,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将他牵了起来,“先睡吧,婚事慢慢操持,不急。”
怎么可能不急。
他恨不得回京便要娶她过门,一日都耽搁不得。
瞧着她踉踉跄跄的,似都站不稳。
慕月笙将她打横给抱起,吹了灯径直往床榻去。
崔沁着实困了,缩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二人继而缩入被褥里,慕月笙从她身后抱住她,环着她的双臂微微收紧,崔沁就这般枕在他肩头,身后的胸膛滚烫又坚硬,前所未有的温暖踏实。
他的喜悦远胜过崔沁,沉重的呼吸变得无比清晰。
兜兜转转回到他怀里,这一回说什么都不能再松手。
他侧头在她肩上轻轻咬了咬,嗓音暗哑粘稠,“再也不会将你丢开....”
刺痛与酥麻在她血脉里交织,渐而传遍四肢五骸,她睡意去了大半,那种温暖悸动伴随酸楚满足晃晃荡荡在她体内奔腾,她呼吸不敢用力,只小心翼翼体会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待那痛楚渐渐消散,她方才回眸,黑暗里,在他怀里转个身,迎着他幽黯的眼神,轻轻覆了上去,不多时,她便被那东西膈着难受,既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慕月笙也懒得再克制,舔..咬..着她的唇角,将她温软的呼吸悉数吞入。
这一场欢愉持续许久,不知何时天际微微泛了白,二人才迷迷糊糊拥在一处睡下。
次日日上三竿,崔沁才幽幽转醒,盯着帐顶瞧了许久,半晌方回神,下意识扭了扭身,那一处酸胀地令她差点失声,她侧着身子跌了下来,砸在了一坚实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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