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将裴宣带回去,等着裴家上门要人!”
葛俊示意两名侍卫拧起裴宣,一行人匆匆离开。
欧阳娘子惊愕地张了张嘴,终是半个字都没说。看来慕月笙是不打算放过裴家。
慕月笙面色平静如深渊,“娶裴音过门,是我年少犯下最悔的错,与崔沁和离,是我酿成最痛的果,我识人不明,自食恶果。”
风萧萧,芳草萋萋。
晚风夹着芍药香将他这番话,来来回回揉在长廊里,绕梁不绝。
明蓉县主被小厮拖走,欧阳娘子也释然离开,剩下那些姑娘如蒙大赦对着崔沁磕了几个头,忙不迭逃离此间。
云碧给慕月笙的小厮强扯着退开几步,红墙绿瓦下,唯剩下一对璧人相对无言。
崔沁留下并非是被慕月笙刚刚那席话给撼动,而是经历希家一案,对他心存感激,自然也没法再冷言冷语。
慕月笙脸色没有她想象中难看,
“你心里不难过吗?”
慕月笙冲她摇了摇头,神色也缓和下来,
“不难过,对不在意的人和不在意的事,没必要难过。”只是,他会让裴家尝一尝炼狱的滋味。
没想到他看得这么开,崔沁倒是有些意外。
她敛衽朝慕月笙施了一礼,微微浅笑道,
“谢谢你替我父亲报了仇,我很感激。”
慕月笙目色柔了下来,离着克制的距离,哑声问道,“些许时日未见,你可还好?”
风吹乱她的发丝,崔沁抬手捋至耳后,莞尔一笑,“我挺好的,书院很忙,孩子们略有些调皮,我每日都很充实,也很开心。”
慕月笙颔首,“那就好....”
凉风袭袭,那月白的对襟裙被吹得紧紧贴在崔沁腰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身段来。
慕月笙看了一眼,蓦地移开视线,侧头望向旁边,嗓子跟黏住似的,想找些话题,怕又惹了崔沁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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