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称呼也是跟着柳蔷几人一起喊的。

但是在白少铭心里，沉鱼这短短两个字已经被他赋予上了不同的意义。是“独”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称呼。

但是现在，他却是连这个称呼也失去了。

白少铭眼里的光渐渐消失了，他渐渐停止了自己在法警手里的挣扎，然后看着沉鱼，声音里带着一点哀求问道：“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了？”

哪怕自己现在已经沦落到要坐牢的地步了，但是白少铭还是认为自己比沉鱼身边那个废物男人要好千倍百倍。

他容貌比对方长得好，他所拥有的钱财更是多到对方这辈子都无法企及。

沉鱼听了白少铭的疑问，忍不住轻笑一声，而后疑惑反问道：“白先生，我真的很疑惑你是以什么身份向我问出这句话的。”

“铭心国际的前任董事长？还是站在这里接受法律审判的杀人凶手？”

白少铭反驳道：“我没有杀人，是她自己选择跳楼的。”

哪怕现在自己已经被法院判了无期徒刑，白少铭还是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虽然当初确实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刺激了那个女人，但那是因为那个女人欺骗他，偷偷怀孕生下了他的孩子，所以他才那样对待她的。

白少铭看着沉鱼认真道：“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故意怀上我的孩子，还用孩子来威胁我。那之后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他转头环视过旁听席上其他人，突然怒吼道：“如果你们经历我经历过的事情，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来，我不相信你们心中就没有怨气？”

白少明这声落下，旁听席上倒是真的有几个人忍不住低下头沉思起来。

毕竟白少铭这番话从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丝毫毛病的。

沉鱼闻言却是忍不住嗤笑一声，她微微扬了扬嗓子道：“白先生，有点我想你可能忘记了。是你先去招惹那个女孩子的。那个女孩就算真的有错，不算是大众认知里的‘完美受害者’，但这份错误最开始也绝对是产生于你。”

“未成年人的世界观本来就不健全，更别说她本身还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学生。她在面对你这种成年人时本来就处于弱势的地位。”

沉鱼扫了眼先前因为白少铭的话而产生了动容的几名男女一眼，眼里浮现出一抹嘲讽来。

“如果不是你把她从校园的乌托邦里面强拉出来，她现在其实不过也才到上大二的年龄。”

沉鱼话音落下，被她视线扫过的那几个先前有些动摇的男女，在低头沉思一会后脸上不由露出了羞愧的表情来。

他们好像，真的对受害者的过于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