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福宁殿,那些人才散去守在殿外。
云棠走进内殿,目光一扫看见跪在殿内的三人,她目光先是落在穿着碧色衣衫的婢女身上。
月烟被她一瞧,心里发虚,将头埋得更低。
她此刻跪在这里,已经说明一切,她是太后的人。
云棠接着看向跪在月烟斜后方的女子,虽然半年多的时间未见,她还是第一眼认出此人——是穗儿,她住平州时曾经服侍在她身边的婢女。
云棠看到这两人,大概已经猜出太后今日寻她是为何,却也知道可能并非这一件事,毕竟那里还跪着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臣妾请太后娘娘安。”云棠很快收回目光,她声音是一惯的柔和,没有生出半分慌乱。
太后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她本就不满这庶女坐上东宫侧妃的位置,如今得知她是罪臣之后,更欲处之而后快。
当下也不给什么颜面,直接一拍桌案,厉声道:“还不跪下!”
云棠未跪,她清澈的眼眸中露出困惑:“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妾不知做错何事,还请娘娘明示。”
“你还敢问,先不说你做错何事,哀家让你跪你就得跪,你还要忤逆长辈不成?”
太后说完,几个婆子当即上来就要压着云棠跪下,暮辛瞬时将云棠护在身后,她挥开那些婆子的手,厉声道:“这是太子侧妃,你们岂能冒犯?若让太子殿下知晓,必不轻饶你们。”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她们也知太子对这位侧妃的疼爱,一时真的生出惧意。
赵嬷嬷见此,高声训道:“你们还不将这个以下犯上的奴婢拉下去,要脏了太后娘娘的眼吗?”
婆子们不敢再推脱,上前要拉扯着暮辛离开。
云棠皱眉,她握住暮辛的手腕,冷声道:“放开!”
婆子们被她一呵,力道一松,云棠直接将暮辛拉到身侧,她看向太后,不卑不亢:“太后娘娘若想责罚臣妾,不若先告诉臣妾错在何处,若是臣妾真的做下错事,之后自然会被责罚,太后娘娘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你倒是伶牙俐齿。”太后说着瞥了一眼云棠握着暮辛的手,接着嘲讽:“果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竟然舍身护着一个婢女,丝毫不顾及身份。”
这样嘲讽的话早已伤不到云棠,甚至都引不起她的怒气,她示意暮辛站在她身后,微垂长睫:“还请太后娘娘为臣妾解惑。”
太后见她依然护着暮辛,知她只是看着乖顺,冷哼一声,示意赵嬷嬷问话。
赵嬷嬷先是看向月烟:“月烟,将你最近这些日子看到的都说出来。”
月烟身子一抖,她感觉到云棠目光倏然落在她身上,冷得仿佛如三九天里的寒冰覆身,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牙道:“自侧妃娘娘入宫之后,奴婢一直服侍在侧妃娘娘身侧,奴婢曾经两次见到侧妃娘娘和梁侍郎言谈,一次是在琼林宴上,一次是前些日子的梁家马会。他们言谈间提到过什么平州匪乱,侧妃娘娘似乎很怕那件事被暴露,似在恳求梁侍郎隐瞒。”
赵嬷嬷:“那你有听到他们详细说什么吗?”
月烟:“奴婢离得远,只是因为耳力较好,才隐隐约约听见这么一两句,但奴婢绝不敢胡言。”
暮辛见昔日好友如此攀扯,她咬牙看着,掌心掐出血痕,“我与你结识几年,竟不知你的耳力好到这种程度。”
月烟当作没有听见,暮辛也不愿再看她,撇开目光。
赵嬷嬷继续去问穗儿,穗儿立刻俯身道:“侧妃娘娘住在平州之时,奴婢曾近身服饰侧妃娘娘。当日平州城外匪乱,侧妃娘娘与奴婢正巧在城外,不幸遇上匪徒劫掠,那些匪徒冲入马车内,将奴婢拽下马车,奴婢没有瞧清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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