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满意了,临走前还塞给小姑娘一盒糕点,等到她安稳进府,才让车夫驾车离开。
云棠路上回去就开始思考荷包的样式,一路上遇见不少下人,从前这些下人只会当做瞧不见她,如今个个恭敬有余。
他们都意识到一件事,府上这位二姑娘不同往昔了。
对此事有深刻认知的又何止这些下人?
晚间请安时,韩氏将云棠单独留了下来。
韩氏看着淡然坐于下首的少女,藏在袖中的指尖捏得泛出青白色,面上却没有先前遮不住的愤恨与嫌弃,撑着当家主母的贤惠。
昨夜云易丰与她说了许多,话里话外觉得她不应该苛待庶女,可他也不想想,她之前那么做,他可有说过什么?现在才来放马后炮,当真及时得很。
但云易丰的话也让她终于清醒过来——她不能再轻视这个庶女了,更不可以轻举妄动。
以她的身份,本不可能拿下太子侧妃的位置,如今既得到了,说明她在太子心中有分量。
储君乃是未来帝王,她如今是侧妃,谁知她日后会有什么造化?哪怕为着儿子着想,她也不能再像从前一般待她。
“过几日宫中嬷嬷前来,你记得和嬷嬷好好学,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还有,你如今也该学着管理中馈,若你愿意,这些时日你可以跟在我身边学习。”韩氏声音有些生硬的温和。
先前有那么多的龃龉,韩氏也只是做出态度,她觉得云棠并不会答应跟在她身边学习。
谁知坐在下首的少女不曾犹豫半分,颔首道谢:“那女儿先谢谢母亲的指点。”
这是……接受了?
韩氏语塞,她忍不住去审视面前这个娇俏的小姑娘,她和瑶儿一样的年纪,却比瑶儿更会忍耐,更会隐藏情绪,哪怕在得意之时也不会气焰嚣张。
韩氏惊然地发现,这个女孩,越来越像当年那个少女了。
当年她将自己比进尘埃里,如今再看,自己亲自教养出来的女儿也依然胜不过这个女孩。
那种被人漠视的阴影像是再次笼罩下来,她魔怔地觉得那人正在嘲笑她,嘲笑她的愚笨,嘲笑她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
许嬷嬷最先发现韩氏面色不对,她对云棠道:“二姑娘,夫人身体有些不适,您先回去吧。”
云棠颔首应下,她不明白不过一句话的功夫,韩氏的面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已经走到珠帘前,忽然又想起今日殿下提及的一件事,她回首看向韩氏,轻声道:“母亲知道承康伯府的事吗?”
韩氏揉着眉心,乍听到这句轻柔的问话,浑身一寒。
她怎么会不知道?承康伯府一夜间被抄家罢爵,被老柏爷接进府中的那位外室受惊流产,后又传出徐泽已经不举的消息,如此一来,徐家算是彻底绝后了。
徐家一直认为自己做的那些脏事无人察觉,亦或是上面懒得计较,结果等到上面要查,抄家流放一个不少,也不用等子孙败落,家族已颓。
韩氏瞳孔一缩,她警惕地看向云棠:“你说什么?”
云棠轻轻一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这件事,随口一提,女儿还有事先告退了。”
她好像真的随口一提这件事,但韩氏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是警告。
云棠也是在看到她的反应后,才更加确信韩氏做过一些事,可惜她没有证据。
殿下也让人继续查狼袭那件事,但做事之人将痕迹抹得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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