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又抬头看向顾少安,泪光朦胧间,满眼是对他的喜欢与爱恋,以及那么卑微的奢求。
顾少安心弦微动,他本就心软看不得女子哭泣,且他清楚剃发去做尼姑有多苦,但云瑶宁愿去做尼姑也不愿强逼他娶她,只是卑微地祈求他的原谅。
他看着那双泪盈盈的眼睛,突然想起,他也曾经对这个女子动过心……
“后面有巡逻的侍卫过来,我不敢多留就跑回来了,不知道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
云晚将自己听见的尽量复述出来,虽然说得不全,但也大致能拼凑出云瑶说的话,她说完又借着烛光去看二姐的脸色。
云棠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她眼中像是有情绪在翻滚,但又好像很平静。
云晚看不懂,但她觉得二姐姐好像在难过:“二姐姐,要是难受哭出来就好了。”
“我没事,你睡觉吧。”
云棠语气正常,她看着云晚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才重新回到自己床上。
她躺在有些变冷的被窝里,感觉到心口的温度在不断下降,她很冷,冷到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取暖。
父亲的承诺犹在耳畔,此刻想起却觉得可笑至极。
她怎么忘了,父亲可以将她丢在平州十几年不闻不问,如今以她作为踏脚石让长女嫁进国公府,本就是有可能的事。是她太天真了,天真到抱着那点可怜的亲情不放,天真到相信一句随口的承诺。
但……凭什么呢?凭什么她就要任人摆布?凭什么她要听从那些人的话?他们未曾关心过自己,承诺转瞬即忘,甚至未曾想过问她愿不愿意。
她守着这样可怜又薄弱的亲情,只会让她变得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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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是半夜回来的,一整夜下来三个姑娘都没怎么睡着。
云晚一直担心云棠的情况,翌日本以为会看见云棠肿着的双眼,却见她神色正常,面对云瑶也没什么异常,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云晚不懂,她可以感觉到二姐姐很难过,但她为什么没有哭呢?
北面的马场,身着红衣的少女骑在马背上,像是一阵风飘荡在天际间,她骑着马像是不知疲倦,看起来丝毫不像一个初学者。
但李柔蓁明白,一个初学者根本不适合这样高强度地跑马,现在没有感觉,之后肯定会难受。
“你家姑娘怎么了?昨日不是好好的,怎么一夜过去心情变得这么差?谁欺负她了?”李柔蓁劝不动云棠,只好来问扶桑。
扶桑其实也不太清楚,她知道昨夜三姑娘对姑娘说了许多话,也隐隐觉得和那些话有关,但不清楚说了什么,如今也只好摇头。
李柔蓁终究不能任由云棠这么跑下去,她翻身上马去拦人,最终将云棠逼停下来。
“别跑了,你这样也不见得心情就能变好。”
云棠低垂着眸,她拽着缰绳,想绕过李柔蓁:“我没事。”
“你现在当然没事,等你明天起来你就会发现你双腿疼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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