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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进宫,不想成为东宫里的一名妃妾,在她看来,这与嫁给顾少安无甚区别。
她不想做他人妾,不想永远活在别人的掌控下,她只想过简单平静的生活,但若进东宫,可能又是一场风雨。
说她单纯也罢,说她天真也好,她还是想赌一赌,试探面前这个人会不会逼她。
她像是跪了很久,又像是只跪了几息,接着她听见那人道:“起来吧。”
声音似带着些许无奈,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谢殿下。”
云棠心口一松,她起身时又往后拉开些距离,站在那里垂头不敢看太子。
李琰指尖点了点棋桌,将她的注意力拉过来:“你赢了,这套白玉棋归你了。”
云棠一怔,下意识想要拒绝。
她看得出这套白玉棋价值不菲,她刚刚被胜利冲昏头脑,现下仔细想想,其实太子有很多次可以将她逼至绝境,偏偏每次又故意放她一马,像是在试探她的棋艺,若他不放水,她根本不可能与他对弈这么久。
但她还没开口,李琰已经看出她的想法:“怎么,打算拒绝孤两次?”
“……”
“臣女不敢,”云棠将所有拒绝的话咽下去,乖顺答道,“多谢殿下赏赐。”
小姑娘看着挺乖,但一直防备着,李琰朝她走一步,她恨不得往后退十步,但又不敢躲得太明显,只小小往后挪了一点,像是在试探猛兽态度的小兔子,等到猛兽松懈一定会撒腿就跑。
李琰不再逗她,他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掌心递过去:“物归原主。”
云棠微微抬头,一枚质地莹润的白玉扣正躺在男子掌心,红绳蜿蜒垂落,在空中小幅度地荡悠。
眼前人没有将东西放下的意思,云棠抿紧下唇,伸手去拿,她的指尖无可避免地触碰到男子掌心,有些热,不同于她指尖的冰凉。
她迅速将玉扣取走,红绳划过男子掌心,留下微弱的痒。
她的触碰像是一块冰落在烈火中,明明下一刻就要被融化,却被她侥幸逃脱。
李琰手指微动,最终还是任由红绳末梢划过他的指间,他将手背到身后,朝外道:“孟谦。”
孟谦推门而进,他将白玉棋收起来,连带着那个白瓷瓶也一起拿走。
云棠跨出书房,转身时余光瞥向书房,那人坐在书案后,提笔不知在写什么,又变成冷面肃然的太子殿下。
“云姑娘,这瓶药可治伤可祛疤,姑娘收好了。”
孟谦一路将人送出去,将药瓶和白玉棋递过去时,不忘补充这么一句。
云棠心中微动,面上还是规矩道:“多谢公公提醒。”
待到孟谦折返,那扇院门在她眼前紧紧关上,她才回头看向扶桑怀中的那个白瓷瓶,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掌心的细长疤痕——当时她情急之下划破掌心换取清醒,但伤口易好,伤疤难除。
太医给的药不足以将伤疤抹除,她原本也是不在意的,但没想到那人竟会给她送药,这样的小事也值得他放在心上吗?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是二公主告诉他的吗?
云棠发觉自己想得有些多,眼见李柔蓁朝着她这边走出来,将所有的想法甩开。
李柔蓁一直在不远处的凉亭等着,这会儿走出来仔细瞧着云棠的神情,见她不像是强颜欢笑,也放下心来。
“你长姐先回去了,我送你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