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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去盛一碗吧。”
她们虽是主仆,但情谊深厚,云棠私底下喜欢唤扶桑姐姐,扶桑劝她不成,也随她去了,在外人面前不露端倪就好。
两人坐在一处喝粥,云棠面色还有些苍白,唇色也浅淡得很,眼中似有化不开的愁绪,她低垂着眉眼,不想叫扶桑看见担心。
如今回了侯府,她方才觉得平州的生活有多好。
云老夫人对她没有多在意,隐隐还有些不喜,但也不曾苛待她。
她是外室子,又曾搅得侯府不得安宁,父亲因为她受过非议,老夫人自然不喜她,不去刻意为难已经很好了。
是以在平州那些年,她还算自由,不像在这侯府,整日胆战心惊,生怕做错什么惹怒旁人。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不仅不讨喜,还惹人厌恶。
云棠恍惚间想着,当初应该求着老夫人在平州给她寻一门亲事的,这样也不用回京面对韩氏等人,依着韩氏对自己的厌恶,她的婚事能顺利定下吗?
云棠越想,越觉得茫然,她慢慢停下喝粥的动作,有些出神。
扶桑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心中轻叹一声,伸手将云棠耳边垂落的碎发拨到耳后,温声道:“顾家公子的事算是过去了,姑娘也别多想,夫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将姑娘随意嫁出去。再说上次承康伯府的提亲,侯爷也帮姑娘拒绝了,夫人想做什么,不也有侯爷拦在前面吗?”
扶桑一提承康伯府,云棠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徐家公子只是碰巧在她回京那日瞧见她,后来上门提亲,她打听到徐泽的事情,心里并不愿嫁给他,提着心担心许久,好在父亲拒绝了。
她以为这桩事算是结束了,哪成想过后不久她出门时总能遇到徐泽,徐泽喜欢动手动脚,看似温和的笑容里藏着太多恶意,云棠总觉得他的目光像恶心的臭虫,她既害怕又难以甩开。
扶桑只提了这么一句,她仿佛又感受到那种黏腻的目光,令她浑身不适,隐隐还有些不安。
“好姑娘,别害怕,是我不该提这事,”扶桑看出她的不适,及时止住这个话头,转而又道,“不过姑娘有没有想过,可以试着拉近与侯爷的关系,你们毕竟是骨肉血亲,侯爷心里应该是有姑娘的。”
云易丰若是完全不在乎这个女儿,也不会阻拦承康伯府的提亲了。
云棠明白扶桑的意思,若是有父亲撑腰,韩氏也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但是……若父亲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任由她离京生活十几年,又怎么会在她被罚跪祠堂时不闻不问?
或许是有在乎吧,但不多,只是那么一点点,还因为顾忌着外人的言论,不能让旁人觉得太过苛待庶女。
不过扶桑说得对,她不能坐以待毙,总需要争取一些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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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院书房,云易丰正坐在书案后处理公事,他年过四十,面容儒雅清隽,许是久在朝为官,身上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现下因为公事紧锁眉头,眉间有些不耐。
小厮进屋通禀二姑娘来了,他一怔,从繁忙的公务中抬头:“你说谁?”
“回禀侯爷,是二姑娘,姑娘说想要见您一面。”
云易丰这下听真切了,他正因公务烦心,本想挥手说不见,但又想起云棠近日被罚跪的事,几个念头闪过,最终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一袭素色衣衫的少女缓步迈进书房,她发饰简单,面庞清丽又添着几分苍白,身上有些病气,看得出来刚刚病愈不久。
她低眉向云易丰行福礼:“父亲康安。”
少女垂眉站在那里,更显得脆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