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依旧是紧蹙着的,听她说过那番话后,温虞还会对她毫无介怀之心?
回去自是不可能,后日便是她母亲生辰,她今日便要去到金佛寺斋戒,不能误了时辰,她紧紧地抿着唇,温虞既然想要做善人,那就让她做就是了。
温虞撩开帘帐,让开位置好叫娉婷郡主能进来,“郡主请坐吧。”
又递了一方干净的锦帕给娉婷郡主,“您擦擦裙上的雨水。”
她一贯是在外人面前时,是妥帖和煦,不会出半点儿差错的。
娉婷郡主接过温虞手中的锦帕,冷淡的道了一声谢,而后便坐在温虞对面,开始擦着她衣裙上沾着的些许雨水。
温虞自吩咐着车夫先往金佛寺去,而后静坐着,一时无话,马车内安静的过分了些。
她自觉太过冷清不大妥当,便从一旁的木匣里取了今日六公主制的含香丸,“郡主可要尝一尝,这是上午时,我与公主共同制得的含香丸。”
“此物不止口齿生香,还有驱寒凝神的功效。”
娉婷郡主低眼看去,那一颗颗小如红豆的丸子,散发着阵阵香气,闻着还有些甜味,是哄小孩子的把戏,她道了句,“不必了。”
被拒绝,温虞也不恼,只将匣子合上放在一旁。
娉婷郡主忽然问道:“沈夫人为何要帮我?”
“你应当讨厌我,对我视而不见才对。”
她的神情太过冷然,带着毫不客气的凌人气势。
温虞一愣,转而抿了抿唇,她是一向在外人面前以温婉内向示人,也一向如同其它姑娘一般,万事都尽善尽美,不想给旁人落下话柄。
此刻,她却是坦诚一笑,道:“是,我是有些讨厌郡主。”
“可我冷静下来,想了又想。”
“我与郡主您相交甚少,虽谈不上喜欢彼此,却也不该讨厌对方。”
“若是因沈遇之故,郡主会讨厌我,我也讨厌郡主,这也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改变的事情。”
“而这份讨厌,不是出自于我对郡主本性的了解,并不会妨碍我愿意帮忙。”
若她真的要讨厌谁,应该讨厌沈大人才对,沈大人从前的性子多惹人厌啊,整天冷冰冰的像是个大冰块,如今的性子就,就更惹人厌了。
她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是带着甜蜜,却又夹杂着几分烦恼。却又立刻反应过来,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又想起了沈遇?
沈大人真是讨厌,人不在上京,却总是会不经意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赶紧收敛了脸上神色,扶了扶有些酸涩的腰腹处,这几日犯着春困,是不是就会乏累,坐久了以后,腰背也酸疼的很,真是不知怎么一回事。
她捏了捏腰,打起精神端坐起来。
这下又轮到了娉婷郡主愣神,她并不相信,片刻后,她方才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她不再说话,只倚靠着车窗,静静地听着马车外的雨声。
这一场雨要下到何时才会停下呢?
温虞也不再多说,只陪着她去到金佛寺时,外头的侍从打了帘子,外头的雨是早已停了。
二人分别,娉婷郡主神色仍然冷淡,她的眉眼好似些微的沾了些春雨,泛着水雾,“今日多谢沈夫人相送。”
“郡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道过一场别,温虞这才踏上了回府的路程。
她果真是变了,若是从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娉婷郡主说出真心话,今日却说了出来,无论会不会同娉婷郡主交恶,又会引起什么后果,她都没有考虑过。
罢了,她与娉婷郡主非亲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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