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要在她血肉与魂魄上,留下永不可磨灭的印记。
在魂魄之上打上烙印,是不是永生永世都难以磨灭?
所以,真的能忘记吗?
温虞又狠狠咬了下去,是想要将人给咬死,然后同归于尽才好。
当炽热褪去,新鲜的空气重新流动于周身,温虞听得耳边传来低沉却又带着愉悦的声音,“夫人,当真能忘记吗?”
能忘记吗?
温虞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滴血珠悬在沈遇的唇上。
他的唇生的浅薄,温虞从前听旁人相面时,都说唇薄之人,格外薄情。
可此刻,那抹血色比胭脂更艳,艳的像是妖精化了人形后,前来诱惑人心甘情愿往坠入深渊时,用的那滴心头血。
印在了眼里,哪里能忘得了?
是忘不了……
温虞轻舔了下自个儿的唇,只觉得她的唇上也到处都是血色。
反正流的也不是她的血。
解气!
听得呼吸声渐缓,温虞终是平复了心情,方才咬人时耗尽了全身力气,她轻轻环住了自己的双膝,背倚在床柱,伸出手去,轻轻擦去了沈遇唇上的那滴血。
那滴血还是温热的。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可是温婉恬静的笑容被撕碎以后,她的笑容便显得格外冷。
“是,我就是说了谎,那些同你说过我会忘了的事,我都还记得,忘不了。”
“可那又如何?”
“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是平凡普通的一人。”
“我只想少些烦恼,过安生日子罢了。”
“这有什么错呢?”
是啊,她到底有什么错呢?
这些年来,她无一日不是这样过来的,又有什么错呢?
沈遇轻轻抚上她被汗珠打湿的额发,“自是没错。”
对,她当然是没错的。
这一切错误的源头,都来自于眼前人。
“我们二人里,总有一人是错的。”
“我若一点儿错都没有。”
“那就都是夫君的错。”
“夫君敢认吗?”
沈遇手一顿,“是我错了。”
认错倒是极快。
温虞吸了吸鼻子,并不打算沈遇认了错,她就要原谅,“沈大人不是最讲证据确凿、赏罚分明的吗?”
“错在何处都不知,怎么就能认下?”
难道只有沈大人会耍赖,她就不会了吗?
不是让她有话便说,有气便撒吗?
反正在清水镇,谁都不认识她,谁知道她本性如何,谁会在乎她的名声好坏,背后对她指指点点,流言遍布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沈大人被问的,一时竟然回答不上来,“还请夫人指教一二。”
指教一二?
沈大人倒是真能拉下脸来请教?
一切的源头,不都是因为沈大人中毒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后,性情大变,他自己变化无常也就罢了,结果还要一日日的想方设法的折腾她吗?
他要问,她得好好和他算上一算。
“你为何就不能同从前一样?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