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替她向您赔不是。”
她同娉婷郡主并没有什么交情,从她开始踏足上京城的贵女交际往来的圈子起始,便无来往,上回见面,还是除夕入宫赴宴时,远远地打过照面,可也没有过交情。
她从前只听闻娉婷郡主心性冷淡,待满上京来往的贵女们都是寻常。
不过也是,娉婷郡主生来什么都不缺,便是旁人也只有奉承着她的地步,她也无需同旁人笑脸相迎。
娉婷郡主缓缓开了口,一副好似清泉击石的清冽嗓音,“沈夫人。”
娉婷郡主果然是认识她的,温虞忍不住想,不知为何,她仍是记得被娉婷郡主远远打量着的时刻。
“我怎不知沈夫人家中有这样一位妹妹?”
这句话自是问的宝儿。
温虞垂着眼,余光瞥见娉婷郡主腰间佩戴的金丝暗绣芙蓉照月花纹上香囊,不免多看了一眼,而后徐徐应声道:“她是臣妇府中庄子上的小丫头,伤了头脑,而今暂住在府中治病。”
“今日臣妇带她前来金佛寺,也是想替她祈福,让她早些能好起来。”
温虞说这话的时候,虽不曾看见娉婷郡主的神色,却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又在打量着她。
她仍是未觉一般,带着几分不忍心道:“她原也是位懂事知礼的好孩子,不想现在会是这副模样。”
“还望姑娘您能饶恕她不知礼数。”
娉婷郡主终是收回了目光,淡然道:“沈夫人倒是心善。”
“我也不是大恶之人,自是不会同一个小丫头计较。”
“只是今日,竟在金佛寺遇见沈夫人,想必有几分缘分在,沈夫人可与我说说话?”
温虞心下并不知娉婷郡主来意,带着颇有些受宠若惊的笑意,“是臣妇的荣幸。”
宝儿还在哭闹,口中一直喊着,“坏人,你不要过来!”“坏人,坏人!”
这话实在不好听。
温虞低声吩咐道:“嬷嬷,你等带着宝儿回房去,莫再扰了郡主清净。”
又侧过身去,让开道路,“郡主,请。”
温虞陪坐在一旁,嘴角缀着恬静的笑意,只当做自个儿全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打量之意。
娉婷郡主抚过衣袖,行动间带起了些许香风。
那股香气是极其特别的冷香调,像是幽静山谷中生长了数年之久的香树凝结而成的树脂包裹住了是山谷特有的万物之灵。
这世上倒也有这般凑巧之事,温虞心想,娉婷郡主恰好今日也来金佛寺祈福,而宝儿也恰好在娉婷郡主面前失去了控制。
换而言之,兴许就是娉婷郡主的出现,才会让这几日来病情得到缓解的宝儿又失去了控制,重新回到惊恐之中呢?
这世上当真有这般凑巧之事,沉水香制成的香囊,并不寻常,短短几日里,她也闻见了好几回。
除夕那日在宫中时,闻见过一回,不过那日宫中显贵出生的男子颇多,能闻见有人用沉水香并不稀奇。
再来便是她去探望宝儿那日,遇见婢女捧着宝儿的衣裳前去浆洗时,闻见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那日她原以为是她的嗅觉出了问题。
而今,娉婷郡主腰上所系的香囊,所有的香料的不是沉水香,又是何物呢?
温虞心下就开始猜测,宝儿这几日来虽心若孩童,却再没有大哭大闹过,今日怎么在碰上娉婷郡主时,就受了刺激似的哭闹起来呢?总不能是伤害宝儿的凶徒便是娉婷郡主?
总该有一样东西,在刺激着宝儿。
是沉水香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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