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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言,莫在背后说人。
果真是说不得。
温虞只觉得屋中这炭火烧的太旺,她脸烫的不像样子。
转而就是房门被推开,隔着屏风,温虞能瞧见那道靛蓝色的身影跨过门栏走进了房中。她从软榻上坐起来,穿好鞋,迎上前去,压着心里那些个忐忑和心虚,浅浅一笑,问道:“夫君,你怎么也不让人先回来传话,我也好叫人先备热水和饭菜。”
沈遇瞥了她通红一片的脸颊,还有唇边浮起的小小梨涡。
他也勾了唇,浮起一点儿笑意,淡然一声,“无妨。”
“此时让人备水备饭菜也是一样的。”
他的语气太过平常,不喜不怒,完全不像是听见了方才那些话,温虞脑子里飞速地琢磨着。
忽而就见沈遇弯下了腰,朝她贴近了些,一边说着,“夫人为何红着脸?”一边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抚上她的那只手是冰凉的,可见外头的天气有多冷,那手贴的她忍不住微微往后缩,不免带上了几分心虚,她也抚上了自个儿的脸摸了摸,说道:“是屋中,炭火烧的太旺,热红了的吧。”
她话音落了,便觉着贴在她脸颊上的那只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又抚过她的耳垂,方才离去。
她的耳垂颇是敏感,激起一阵痒意,好似那股痒意传进了她的心房,心脏跳的不正常。她疑惑了一瞬,而后便想明白,她这是背着沈遇说他坏话,险些叫人抓了现行,现在还紧张的不行呢。她决定以后再说沈遇坏话,她一定要让人在门口守着才行。
沈遇垂下眼,敛尽眼中神色,让人守着门,她背着他说坏话,他就当真听不见了吗?
他走到软榻坐下,端了桌上的热茶喝上一口,方才道:“原是如此。”
“我还担心是夫人又染了风寒。”
温虞忽而就瞪大了双眼,那是她的茶盏!她最喜欢的一只茶盏!
可沈遇口中的话,只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最喜欢的茶盏落在了沈遇的手中,还得在旁边坐下后,浅笑道:“夫君不必担心,我的风寒早已经痊愈了。”
她说话间,沈遇又喝了一口茶,她脸上的笑容一僵。
陈嬷嬷上前笑问,“夫人一直在等着大人回府,用团圆饭呢。”
“大人是要先洗漱,还是先传膳?”
沈遇摩挲着掌下尚有余温的茶盏,侧身看着那满腹心思都在茶盏上的人,犹带着一二笑意,“夫人等我到夜深,想必已经饥肠辘辘,那就先传膳吧。”
那茶盏又不是什么手把件,用得着一直握在手中吗?
她可是心有余悸,上回沈阎王看见了她的手串,就给要了去。
该不会是现在又看中了她的茶盏,又给要去?
温虞笑的就很勉强,“我还不太饿,只是夫君在宫中办案到深夜,想必是饿了。”
“嬷嬷,让人传膳吧。”
“再上一壶新茶和茶具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茶盏也落入沈阎王的手中。
茶倒是上来的极快,她亲手倒了两杯茶,一杯端到沈遇跟前,满是真诚的说道:“今日是除夕夜,辞旧迎新的日子,夫君用这只新茶盏吧,那只是我用旧了的,总不好用到新年。”
“是吗?那就听夫人的。”
沈遇端了新茶具,喝了一口。
见她的茶盏顺利的虎口逃生,温虞暗自松了一口气,佯装不在意的将茶盏给收到了一旁放着,那杯茶原是她喝了一口,结果剩下的全都被沈遇给喝了。
一想到她竟然同沈遇喝了一杯茶水,她的脸上忽而又起了几分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