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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的场景,堂堂殿前司都副指挥使大人,轻轻松松提溜起还没他腿长的沈六郎……
想一想,温虞突然就乐了,一岔气咳嗽了好半天,陈嬷嬷忙给她拍背,“姑娘且想想,便是咱们不说,可姑爷是什么人?自是能从旁人那儿知晓这两日他不在,府中都出了些什么事。”
温虞浑身又软又沉的,喝了药就忍不住犯迷糊,缩进温暖的被子里,半眯着眼忍着困倦,不满道:“是是是,他最是了不得。”
“嬷嬷你如今都只帮着他说话,也不疼我了。”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一边还在嘀咕着:“快到年关了,多事时节……”
“反正沈阎王他又不,不喜欢……”
她的声音逐渐没了影儿,陈嬷嬷听不真切了,低下头一看,原是她已经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陈嬷嬷失笑,摸了摸她的额头,见还有些烫手,便又拧了帕子细细地给她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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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外书房,沈遇刚坐下,便阖眼捏着眉心,神色不耐。
他原本以为温虞烧的糊涂了,便没有力气折腾,他总能得个清净,才没有推开贴着他掌心那张烧的通红的脸,而留宿夕照院。
只是,温虞一时冷的直往他怀里钻,一时热的又手脚并用踢开他,周而复始,没有片刻安生的时候。折腾了大半宿以后,他实在烦不胜烦,一床锦被将温虞给裹住,搂紧在怀中,温虞总算是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睡着。
沈遇闭上眼,将要睡着时,怀中安静了不到一刻钟的人睡醒了,又开始在他耳旁‘聒噪’。
“咦,我怎么会动不了?”
“身上好重,好闷,手和脚都动不了,喉咙好痛。”
“呜呜呜,嬷嬷她们人呢?怎么没有人理我?”
“我知道了,一定是有鬼压着我的被子,阿娘,好可怕呀!呜呜呜,有鬼呀。”
“……”
鸣争手中握着密信走进来,打眼就瞧见沈遇透着疲意的脸色,他心里称奇,大人昨夜宿在夕照院,怎么能比在殿前司通宵审人更为疲倦呢?
他心下还在揣测,沈遇已经睁开了眼睛,从他手中拿过信函,又轻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打了个激灵,赶紧醒神回话,“信是昨半夜就送到了的,只是大人昨夜让人传话留宿夕照院,属下等也不敢前去打扰。”
沈遇冷淡的应了一声,拆开信一边看一边吩咐,“让人去查查,沈六郎之前可有打死过府中的猫狗,又或者可有欺负过府中下人。”
他给温虞说过,要给她一个交待,但远不止如此。
鸣争茫然,好端端的查沈六郎那毛头小儿做什么?
连着两夜都未曾阖眼,沈遇心情称不上好,见鸣争不回话,便不耐问他,“是话没听清?”
鸣争哪里敢再问,忙低头应答:“是,属下这就去办。”便连忙出去交待。
沈遇读过了密信,就将信点了烛火烧了。
年关将至,朝中大大小小的衙门,都得赶在封印前,办完手上的差事,殿前司庶务更为繁重,沈遇只用过一碗粥,踏着风雪就出了门。
一转眼,沈遇又是四五日未曾归府。
温虞整日里窝在屋子里头养病,前两日烧的最为凶险的时刻过去后,身体一日日好转,理智也归了位。
她犹记得沈遇说要给她一个交待,虽然她很不想夸赞沈阎王,但沈遇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