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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顿,舀起一勺鱼汤:“萧氏待我不公, 待萧如月那么好,比待我还好。”
贺容予低头尝了口鱼汤,鲜美可口,“昭昭, 我没想到你竟比我还委屈。”
昭昭一愣,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她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不算什么出格的事。转念想起老夫人的举动, 又满肚子不平。
她转过身, 看向一旁的黑漆金缠枝莲纹竖柜, 低眉道:“我自然与二哥一心。她待二哥不好, 我便替二哥不平,替二哥委屈。”
贺容予嘴角噙笑,摇头道:“二哥不觉得委屈,所以昭昭也不必委屈。萧如月如何,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说到萧如月,贺容予又促狭地笑:“你不必跟她比,她事事听从父母长辈安排,纵然温柔小意,可到底无趣。还是昭昭这样好。”
他明明是夸,昭昭却若隐若现听出了些揶揄:“二哥的意思是……我不温柔?”
她的确不够温柔,又诸多脾气。但这也是贺容予十年间一点一滴养出来的,颇为珍贵。
“我可没有。好了,鱼汤也送到,我不委屈也已告诉你。别成天绕着我了,好像我是个深闺怨妇似的。”
“哦。”昭昭低下头,撇嘴。
从贺容予那儿出来后,昭昭在房间里坐着发了很久的呆。她想起那个太过真实的梦境,随着回忆,更多的片段涌现出来,又忍不住捂脸。
天哪,没救了,你真没救了,贺昭昭。
为了不让自己成天地想这件事,昭昭主动去找仁慧。这些日子,因为府里这么大的变故,昭昭一直没出门。仁慧听见她来,兴奋得不行。
“你好些日子没出门,我都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仁慧打趣昭昭。
昭昭撑着下巴,有些意懒:“我能出什么事?”
仁慧自从知晓昭昭的心思,比她还上心,格外地关注事情进展。她坐得更近,看了眼四下没人,和昭昭耳语:“比如说,你和你二哥没什么事?”
经她一说,昭昭又想起那个梦来。一个人时就已经闹红脸,如今在人前更是红似晚霞,直烧半边天。
仁慧一看她这模样,越发八卦:“不是吧?还真有什么事?该不会明日我便要叫你一句中州王妃吧?”
昭昭听她胡言乱语,呸了声,让她赶紧闭嘴。“你别说了,等会儿叫人听见了……”
仁慧笑说:“我已经把人都赶出去了,哪有人听见?你快给我说说。”
昭昭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做的荒唐梦,她斩钉截铁说没有,怕仁慧兴致全在她和贺容予身上,硬拽着仁慧出门逛逛,都不怕热了。
仁慧注意力很快便转移,果真不再抓着她问东问西,转而问这件衣裳好不好看,这香粉好不好闻。昭昭心不在焉,一应说好看。
“哼,贺家三小姐自然不缺这些,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世上最好?唉。”仁慧叹气,阴阳怪气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昭昭被她气笑:“仁慧县主自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穿麻袋也好看,什么粉都不搽也光彩照人。”
她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笑声从帘子后传来:“你们俩可真有意思。”
卫郢手中拿着把扇子,悠悠地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眼神满是笑意。
仁慧一看是东州王,霎时浑身都不自在了。虽说上次昭昭是胡言乱语,可她总也觉得不知怎么面对卫郢。
卫郢见她低着头,故意逗人:“怎么?县主不是喜欢本王吗?怎么连见一眼本王都不愿意呢?哦,难道是害羞了?”
仁慧抬起头来,朝他瞪了眼:“呸,我可没有。”
昭昭看着他俩,忍不住掩嘴笑。仁慧瞪她这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