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换了身干净的里衣,洗漱梳妆,用朝食时,听闻贺容予已经上朝去了。她心里竟觉得松了口气。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二哥。
云芽看见她反应,还以为她是担心贺容予发现她会生病这事儿,打趣她:“也就王爷能治三小姐。”
昭昭嗔嗔瞪她一眼,“你别说得我好像多顽劣一样。”她分明很听话乖巧。
云芽嗯哼了声,未置可否。
用过朝食后,昭昭命人备马车,去平阳王府。可惜来得不巧,得知仁慧今日不在府里,和世子一起去了外祖家中,恐怕要过两日才能回来。
“如此……那……罢了。”昭昭咬牙,想让小厮转交那本书,可转念想到那本书内容太过大胆,倘若交给小厮,万一发生什么变故,流传出去,不止于仁慧名声有损,于她亦然。
昭昭无功而返,只好把书继续压在了枕头底下。
因为那场梦,她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又因为出了太多汗,她一整日都觉得身体凉凉的,也没食欲。想起云芽说的恐怕要生病,她更闷闷不乐。
懒懒地在家里坐了个把时辰,正犹豫要不要出门逛逛,便接到了太后邀她进宫的口信。
昭昭对这位年轻的太后娘娘没什么坏印象,比起刘原来说,或许印象更好些。她和太后的接触不算太多,以皇室与贺容予的关系,昭昭不是傻子。
太后在口信中说,自己今儿宫中新做了糕点,近来又有些乏闷,请昭昭陪她说说话解闷。太后并不常如此邀请昭昭进宫,昭昭不好拒绝,只好请前来传话的内侍稍等片刻,待她换身衣裳,便随他们进宫。
云芽伺候她更衣,小声道:“这位太后娘娘也真是,这大热的天,还请小姐说什么话?”
云芽知道昭昭怕热,又想到她早上那汗冒的,本就怕生病,再这么一折腾,别等会儿真病了。
昭昭偏头照镜子,理了理云鬓,摇头:“罢了,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做。”
皇城巍峨庄严,马车一路进了宫城,直到停在太后所住的寿康宫前。进了宫才发现,原来太后不止召了她一人,还请了另些夫人小姐,其中便包括贺芝芝和她母亲秦氏。
贺芝芝不喜欢昭昭,不过这位秦氏待昭昭没什么可指摘的,该有的礼节都有,当然也不会过分热络。秦氏毕竟已经经历过许多,比贺芝芝看得明白,她不会也不敢拂贺容予的面子。
昭昭看见她们母女的时候,她们也瞧见了昭昭。
贺芝芝当即翻了个白眼,小声抱怨:“怎么她也来了?”
秦氏瞪她一眼,“芝芝,不许对妹妹这么没礼貌。”
贺芝芝切了声,故意放大了些音量,就是说给昭昭听的:“她算我哪门子妹妹?她就没流着我们贺家的血!”
贺芝芝哼了声,先一步越过昭昭,跨进宫门。
昭昭被她的话说得一愣。
平日里贺芝芝没少嘲讽她,她不放在心上,因为贺芝芝多说或者少说两句,并不会影响什么。只要二哥疼她,二哥把她当妹妹,那她就是贺家三小姐。
但是今日不同。
因为那场混乱的、荒唐的梦,牵出她前些日子没敢继续深究的念头,一并引发一场山洪海啸。她心里很乱,停下脚步。
她本来就不流着贺家的血。
她和贺容予,也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她一早就知道。
所以,那场荒唐的梦,是否也没有那么不堪?
昭昭眸色渐暗,闭上眼定了定心神,才继续往前走。
进殿门时,贺芝芝已经行过礼,坐在一旁的檀木圆凳上。
昭昭福身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笑着,招手道:“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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