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微眯着眼,盯着他的身影,果然没几分钟,他就朝着宋静原家那个方向走过去。
这一带比较安静,少有车经过,偶尔有下了夜班的行人路过。陈砚先是从手机中翻了张照片出来,和刚才看见的那张面孔比对过后,确认这人就是宋泓明。
他放轻动作,跟上他的脚步,往里却看见他在路边拦下了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生,正把人堵在墙角里,一只肮脏的手捂在女生嘴上,另一只拽着她手中的背包,而女生只能惊恐地挣扎着。
陈砚快速拨通了报警电话,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几步走上前,他个子高,力气也比他大很多,轻而易举就将人控制住,从后面扯着他胳膊向后一掰,宋泓明吃痛地咒骂了一声,女生趁机跑开,消失在夜幕中。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坏老子的好事?!”宋泓明被锢得无法动弹,嘴上却不饶人,“我看你是不是活够了?!”
陈砚把人摁到墙上,从鼻间轻嗤一声:“口气还不小。”
宋泓明用余光打量着他,半天想起了什么:“我认识你。”
陈砚冷眼看他。
“这不是我那便宜女儿的男朋友吗?”宋泓明眼中红血丝密布,像是地狱里的鬼魅,“怪不得那天看她从豪车上下来,看来她和她那婊.子妈一个德行啊,攀上了个有钱的,连爹都不认了。”
“你们在一起应该也有年头了吧。”宋泓明语气尖酸嘲讽,“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她还有点本事,怎么?是床上功夫很好?让你念念不忘这么久。”
“按理来说,你是不是还得叫我一声爸?”
这几句话无疑像是团催化剂,把陈砚心中的火气“蹭”一下就点起来了,他虎口卡在宋泓明脖子上,眉眼中戾气很重,额头青筋暴起,掐着他用力往墙上撞,血肉和沙砾混合在一起,疼的宋泓明龇牙咧嘴。
“操!你居然敢打老子?!”
“你再说她一句。”陈砚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眼角猩红,手上力气一下比一下大,头骨与墙面碰撞出沉闷的声音,“信不信我打死你?”
陈砚唇线绷直,半张脸陷进巷口的阴影里,他想起来多年前的冬天,宋静原身上的伤口。
“当年你都打过她哪来着?”陈砚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着,目光仿佛在看什么死物,自言自语地回忆,“额头、胳膊、腿……”
每回忆一次,都像是在陈砚心上剜了一刀。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
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行。
谁敢动她一下,他一定要让对方成千上百地还回来。
想到这,他将宋泓明按在地面上,在他身上踹了好几脚,宋泓明发出几声惨叫,但陈砚仿佛听不见一样,踩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如果没有他,宋静原就不用为了躲避追债人从房子里搬出去,就不会和他冷战。
也不会被当作人质扔在火场,陈砚也不用为了救她进医院。
陈老爷子不会威胁她。
她不会离开崎源,孤零零地生活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委屈和自责都要一个人承受,像是生活在万丈深渊中。
他们也不会因此分开七年。
那一系列让人难以释怀的过往,始作俑者都是宋泓明。
陈砚脚上的力气大了几分,宋泓明已经喊得嗓子嘶哑,但是他还觉得不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银色火机发出“啪”的一声,猩红的火光在暗夜中跳动,陈砚将烟点燃,灰白烟雾虚虚升起,他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将烟头摁在他的脸上。
皮肉被灼伤,发出些难闻的气味。
陈砚真的有一瞬间想要弄死他的冲动。
但下一秒,他想起了临走时小姑娘嘱咐他的话。
“你要早点回来哦,注意安全。”
她还在家里等他。
于是他手上的力气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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