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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的。
山高水还远,来日不方长。
那些悲伤与不舍,只能藏在心里。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眼睛很亮,扎着双麻花辫,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酒窝,她盯着宋静原看了好久:“姐姐,你怎么哭了?”
宋静原抹了下眼泪,却笑不出来:“因为姐姐弄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姐姐你不要伤心了,我给你放首歌听吧。”
她拿过妈妈的手机,点开音乐播放器,轻缓的前奏响起,宋静原听出来,那是《命运》。
“爱可以相知相许相依为命却听天由命
爱可以心有灵犀 动魄惊心却难以抗拒流星的宿命
我属于你的注定
不属于我的命运”
……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与命运对抗。
-
宋静原离开医院的那个晚上,陈砚一个人去了天台,站在栏杆旁,他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是一片羽毛,由着自己的身体向前倾倒,做好了坠落的打算。
被沈睿救回来的那个瞬间,他浑身脱力般的晕了过去,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在沈睿耳边说——
当初是她把我救下来的,现在她不在了,我也不想活了。
这次意外后,陈老爷子在病房外增加了看护的人手,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看着他。
医生给他做了精神方面的检查,各项指标都很不理想,只好加用相关治疗的药物。
一个月后,陈砚出院。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陈老爷子的意思是将他接回老宅,但被他拒绝掉了。
沈睿在医院门口等他,两个人一起打车去了宋静原从前的家。
钥匙没换,房间比之前还要空荡,除了一些无法带走的东西,剩下的都不见了。
她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给自己留。
然后两人又去了学校。
那天是周一,各个班级都在上课,只有朗朗读书声。
陈砚站在二班门口向里面看,那个座位已经空了,只剩下沉枝意一个人。
沈睿顿了一下:“她退学了,没和任何人说,甚至沈枝意也不知道,还是从他们班主任那得到的消息。”
陈砚扯了下嘴角。
她走得还真是干脆,说到做到。
沈睿摸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不愿意往他伤口上撒盐,把人拽走了:“回教室吗?”
“不了。”
接下来半个月,陈砚都没去学校。
他叫了从前那些朋友,整日混在歌舞升平的酒吧里面。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状态和从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沉默冷厉,大部分时间都拿着酒杯喝酒,什么话都不说。
他大病了一场,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头发剪得很短,几乎贴着头皮,眉眼中的散漫只增不减,穿着黑色T恤窝在沙发里,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腕骨突出。
他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病态又孤翳,在这喧嚣中苟活着。
但偏偏这个样子很引人注目。
想来搭讪的人很多,但往往都被他身上那种桀骜不羁的劲儿劝退,只有几个大胆的。
女生端着酒杯坐在陈砚身旁,朝他嫣然一笑:“帅哥?”
同行的几个人都没敢搭茬,静静在一旁看他的反应。
但陈砚眼神儿都没分过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