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颓废感。
自从刚才在面馆接到那通电话后, 陈砚就好像陷入了某种低气压中。
宋静原又想起下午在他家琴房看到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他明明那么开心。
暗恋就是这样, 你的所有情绪都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拴在那人身上, 他高兴的时候你跟着雀跃, 他低落的时候你比谁都难受。
宋静原几步追上他,和他并肩往前走,牙齿在唇内的细肉上咬了咬,两根细白的手指小幅度地扯了下他的衣角:“陈砚。”
“怎么了?”陈砚偏头看她。
“你…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没有。”
他声音很淡。
宋静原眉眼低垂下来,眉心微皱,手上的动作松掉,在心里嘟囔着他怎么连骗人也这么不走心。
一路无言。
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崎源北边的夜市街。
虽然已经快要入冬,还是有不少人出来摆摊,花花绿绿的手推车挨着停在一起,不远处有几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在和卖发夹的老板讨价还价。
街边的枯树枝被吹得沙沙作响,宋静原缩了下脖子,偏头看陈砚:“要进去逛逛吗?”
“都行。”
刚走没几步,陈砚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拿出来看了眼,没什么耐心地挂断。
不到半分钟,那人又打了回来。
反反复复挂了三次,陈砚终于有点不耐烦了,眉头紧锁着,和宋静原说:“我去接个电话。”
“好。”
陈砚走到一旁的街角,接通电话,但是没开口。
陈政语气算不上好:“之前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陈砚嗤笑一声:“这还不明显吗?不想理你呗。”
“你就这么和你爸爸说话?”陈政心里憋了股火。
陈砚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根烟送进嘴里,拢火点燃。
他们俩打电话的次数很少,准确来说,这么多年来,父子俩能心平气和说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那边的陈政冷静了会,又继续和他说:“一会我会发给你一个地址,半个月后按照上面的时间过来。”
陈砚吐了口烟,白色的烟雾在空中弥散开,语气淡漠:“你觉得我会去?”
“你必须给我过来。”陈政几乎是用了命令的语气,“那天是你爷爷的生日,你想让别人看咱们家的笑话?”
陈砚弹了弹烟灰,语气嘲弄:“您让别人看笑话的次数还少?”
“混账东西!”四十多岁的人被儿子怼的哑口无言,陈政被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砚勾唇笑了下,没骨头似的靠在一旁的路灯杆子上,站在冷风口里抽烟。
他无精打采地垂着头,慢慢吐出一口烟,白色烟圈顺着下颌向上扩散,被风吹着在他周围散开,整个人的颓废感被放大到极点。
狭小的街道里开进来几辆黑色轿车,道路陷入拥堵,陈砚抬手弹了弹烟灰,抬眼却不经意瞥见站在街对面的宋静原。
小姑娘本来就瘦,被他那件不知道大了几个尺码的黑色外套衬得更是小小一个,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暖黄色的路灯笼罩在她头上,把原本乌黑的发染成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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